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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萧然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有些苦涩的笑道：“阿勋虽然讨厌我，但还是忍让着我的，我都知道。只是后来有一次，我经过叔母的卧室时，听到她对阿勋说：阿勋，你就让着你哥哥吧，他是心里难受。你还有我和你爸爸，你哥哥什么都没有了。”

“有些事，你知道他们怎么想是一回事，但亲耳听到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我那时候，听到这话，我在那里站了很久，后来便决定不再做那些可笑的事了，也想着和阿勋变回以前那样好的关系。只是……”

“他养了一只狗，很是喜欢。但是那只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我当时急着想送去找人看看，看还能不能救，阿勋却回来了……”

“然后呢？”梁清浅忍不住问道。

陆萧然勾起唇角，“他自然以为是我做的，找我打了一架。当然，最后，我叔父又打了他。那天，他鼻青脸肿的冲我喊，说陆萧然你给我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这个垃圾。”

“……”梁清浅张了张嘴，却发现嘴皮似乎有千斤重，连说出一个字都觉得难。

“那天，我趁着阿勋没注意，抱着那只死去的狗，离开了那里。那时候，我就觉得，虽然我还活着，其实也跟那只狗一样，像是死了一般。一个人，想要、想争、想要得到，可最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就那么一直走，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很累，也很饿，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小女孩……”

说着，他就笑了，笑容轻柔，很是好看，“很是漂亮的小女孩，她问我，哥哥，你怎么一直哭啊？我什么话都不说，她又问我，是你的狗狗死了所以你难过吗？我还是一直哭，她就陪着，四五岁的年纪，却愣是学着大人的样子安慰我，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抚在我的脑袋上，和我坐在一起。”

“后来，她陪着我安置好了那只狗，还给了我一颗糖，她说，你难过是因为心里苦，吃点糖就不觉得苦了。”

“她小小的一个人，念念叨叨的和我说了很多。她要我回家去，说我的家人会担心，让我不要难过，说心情总会好起来……”

他又咳嗽了几下，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又带几丝病后的沙哑，在雨声的伴奏下，显得特别好听，也特别的凉。

“你的病还没好吗？”梁清浅看他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你的脸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