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好骚啊…”
听到路人的对话,中年男子脸上肌肉为之一僵。
散城,白袍,白马,模样骚包。以上特征结合起来,除了他儿子还有谁?
中年男人不由得有些恼怒:“这倒霉孩子,没事瞎掺和个什么劲儿!”
女子眉头一皱:“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
中年男子大手一挥:“不碍事,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我们也不能帮他一辈子。再说有阿染那小子跟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女子对于那个常年与自己丈夫厮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倒也算是知根知底,人品与能力均靠得住,虽说当初在散城的时候她没少对他翻白眼。
女子也算是放下心来,刚要拉着自己丈夫离开,就听得先前的路人接着说道:“我估摸着,这回沉寂了许久北宋怕是要动兵了,真不知道这倾裕抗不抗得住。万幸的是,北宋军神已经死了。”
女子对他们交谈的内容显然极为感兴趣,索性停下脚步。男子微微苦笑,自己的妻子就是有这种恶趣味,总是喜欢听别人吹嘘自己。
“这北宋军神的名字我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就这么厉害?”
眼见同伴有些不屑,路人笑道:“当然,二十年前公认的九州第一枪,银枪破虏,败尽天下枪道高手。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他被称作军神,郭仪的用兵更是厉害,可谓攻必克战必胜。而且他还长得颇为英俊,银枪白马,风采无双,无数少女为之魂牵梦萦。”
女子听得他们夸赞自己丈夫,眼角有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模样十分高兴。中年男子见自己妻子这幅模样,抬手就要往她头上揉去。
“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话虽这么说,男子脸上亦满是笑容。
“还有啊,临音楼你知道吧,咱们倾裕最大的青楼。这临音楼二十年前曾有个叫做婉箐的花魁,当时可谓艳名远播,无数人为了一亲香泽而甘愿散尽千金,结果竟连花魁的面都没见到。那花魁清高得很,每日只在堂中弹奏一曲,弹完就走,谁也留不得,就是当时的北魏王室她都不理。
后来北宋破城,婉箐主动邀请郭仪入阁一叙。反正发生了什么咱也不知道,就知道郭仪走后,婉箐从此不再抛头露面,每日一曲也不再弹了,并言此生此琴只为郭仪而奏,不知让倾裕城中多少人扼腕叹息。后来郭仪一死,婉箐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每日依旧盛装打扮,抱着她的琴,在阁中等待那个永远也不会再来的人,想再为他弹上一曲…”
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唏嘘:“这女子动了情啊,当真是…唉,不过听说她最近收了个喜欢带面纱的哑巴徒弟…”
中年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女子则冲着他温柔一笑,轻声道:“要不要去听一曲?”
中年男子忙不迭摇头。
女子又道:“我的大将军,那一晚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没啥,啥都没干!”中年男人头上溢出冷汗,拽着女子的手就走,“我们走吧,宋军要打过来了,碰到熟人就不好了…”
女子娇哼一声,跟着中年男人走了。
见两人全都离开,路边一个年轻读书人才把挡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
读书人坐在一个算命摊子上,他不似寻常算命之人在摊子上写着“铁口直断”之类的话,摊子旁立着的旗上只写有短短两个字。
天意。
相貌普通的读书人撇了撇嘴,翻开那本封面上写有“九州志”的书籍,自言自语道:
“好险,差点就被他找到了。”
“啧,所以说,这种书外之人是真的麻烦,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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