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拿开。”杨焰似气急而厌恶地用力抓紧了那妖女放肆撩拨着他那身健硕胸膛的纤手,只狠狠地甩到一边,厉声喝道,“不要在我考虑正经问题的时候,勾引我……”
“焰哥哥——”
“好啦,就这么贪玩吗?”末了,这杨焰终究也把持不住地抱紧了怀里的女人,眉目含情而直泛幽光。
“焰哥,这山洞,真的不用封一道门吗。万一,那个小崽子又闯进来可怎么办。”
“管他呢。好啦好啦,我这就把门冰封起来,你满意了吧。”说话间,洞门之处赫然立起来一道尺厚的冰墙,隔绝了这洞里洞外两个世界。
只是,这女子却只再次嗔怪道:“嗯!焰哥,好痒哦。你轻点啦。”
“哪里痒?再痒一点好不好。”
言辞之间,香艳纷飞。落声缠绵,不过逡巡片刻。
虽说这玄极冰洞中的水曜杨焰正在和他的侍姬计生缠绵偷欢,但那洞外的岁正终还是不免有些担忧地跑了出去。他站在那山间小径处,遥望起这皑皑白雪间那道从未曾结冰封湖的水面,不禁也只迈开步子,凌空聚出一朵偌大的睡莲,载着他一步一步直稳稳地降落在那天池中心。
一会儿,岁正只蹲坐在那睡莲之中,手轻然试探着那天池之水意图一探究竟,但却终究还是有些后怕似的踌躇着,难以抉择。毕竟,他自也听得那水曜亲口承认:这湖中之物,并非是水。可,如此壮阔的湖泊,其间流淌的如果不是水,那又还能是什么呢?还有那传说中的六出雪神殿,指的究竟又是何处?为何自己活在这世上这许多年,却竟是从未曾听说过这样一个神祇名号?
再一次,岁正的手微微试探着,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却终究还是在即将触碰到那湖面的一刹那停住了。然后,岁正便只听得身后乍起了一道清秀的女声:“怎么?就对这湖泊,这么好奇吗?”
“废话!夫人叫我们这里修行,必然有她的道理。这湖泊,我一直心存怀疑,总得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才行。”此时此刻,这木曜岁正的声音竟然变的沉稳刚毅而力道千钧,完全不似方才在洞中的那般轻佻而浮夸,童声稚嫩而柔软。
而这女声自也清冷无比,亦没了先前在洞中与那水曜嬉戏时的妖魅:“呵呵,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木曜岁正先生,居然也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
“如果你不感兴趣,你会套出他的秘密,再麻痹他的意识跟过来吗?”岁正只冷声蔑道,对这突来女子竟是一眼也不与之相看。
“哎呀呀呀,我说呢,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地劝我对他投怀送抱,原来,你也是有目的的。”计生妖女只微微笑起,自以为抓获了什么重要把柄似的,冲着这睡莲上的男子这般媚然语道,竟是连一点畏惧之意都没了。
——这方只稍微化出些许叶脉掩住身体重要部位的女子,酥胸前却并无遮掩显露无疑,而她的声色言辞也不禁开始放肆起来。
只是,岁正却依然无视且冷语道:“你不就是喜欢勾引男人,吸取精气吗?我送你一个现成的,岂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然,这计生却不理会岁正的讥诮,她只然言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是当真要进入这湖水,前往那所谓的六出雪神殿,还是——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徘徊不定?可若真是如此,杨焰早晚会醒来。你不就怕他又来搅你的事?”
“不需要你来替我烦心。”
“呵呵,你可是误会了。说真的,你下不下去,都与我计生无关。反正,我在意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再陪着你以身犯险了。我可以走了。”计生只然腾空,步履轻动,却终究悬浮在这水上虚空,媚声笑语,“对了,在我离开之前,我想,身为曾经的同伴,我还是有必要好心地提醒你一句:你的水曜哥哥,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怀疑我?他凭什么!”岁正不禁眉头一凛,站起来转过身,脸色凝重,不禁言辞厉道,“是你出卖了我?”
“哎呀,瞧你这小哥哥说的。若不是你劝我,我又怎能得到他身上的精气,以助修行呢。我计生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感恩图报的廉耻之心,还是有的。我也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你瞧,我可是一直都记得当初在你面前发的誓言呢。说真的,好久都没有人胆敢像你那样对我使出那般凶悍的手段了。”计生只继续媚然笑着,眼角之间不禁涌上来一抹妖异神色,却直叫这
岁正看得更是厌恶心起——
“那你也应当庆幸,正是因为我暴虐的手段,所以才使得你有机可趁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勾引他。”岁正只轻蔑地扫过这面前女子一眼,便再次背着她,只继续冷语道,“你可是捡了个精力充沛干劲十足的好男人,还不知足?”
只是,虽然听得这话里是尖酸刻薄而讽刺意味十足,可这计生就是不与生气。她只优雅笑起,不禁擅自地朝着这岁正走出一步,直将那裸露的酥胸径直贴在衣衫打扮的也不太整齐的岁正背后心口,声音沉稳得也很有些深意而亲切感十足:“岁正,我很想知道你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时而看起来,你就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喜欢胡咧咧;可又有时候看吧,你却又像是个饱经风霜城府极深的魔物。说实话,比起那床上功夫了得的水曜,于你,我却是更有兴致的。怎么,要不然,你也再舍我一回吧——”话语之间,计生不禁胆大地将那双纤长的玉臂直往岁正腰间探去。
只是,不待她得手,身体便已然再难动弹:“滚开。我岁正对你们那些不感兴趣!”
“哦?”不免地,计生不禁只意有所指地轻然一笑,“难不成,先生真是有那龙阳断袖之癖?”
如此,那岁正终是恼怒地狠狠瞪过一眼,厉声喝道:“你找死!你要是再敢这么胡说八道,我可以将你剥皮拆骨!计生,你记住了,你不过是一株千年的桃花女妖而已。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别以为陪着那水曜睡了几百个日夜,你就得到了他的所有的功力。我实话告诉你,要想从那个怪胎身上得到功法,简直难如登天。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承受他的水曜之力的。我好心奉劝你一句,水曜他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敢睡了你,那你就别想逃出他的掌心!”末了,岁正嘴角轻咧,一段可怖的笑声直冷冷地注入计生心中,惊得她不禁面色惨淡,花容尽褪。
计生只凄厉地放开他去,末了,竟是面目惊恐着往后退出数步,凄声道:“岁正……我从未想到,像你这般看起来单纯的人,心思竟也会如此歹毒!你,你是将我……”
“如果我告诉你,曾经为了修行,我胯下也躺过无数的妖女。不过到最后,她们都死相难看魂飞魄散且永无超生之日!我让你侍奉水曜,便宜你了。”岁正轻轻地偏过头,神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咧动起一抹令人绝望的笑意,便惊得她不禁暗叫不好,却终是无处脱逃——
“你,你到底……”
只是,岁正终究还是诡谲一笑,杀心渐起,“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可惜了,从没有人能够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再者说了,即便你从那水曜手中得到了百年修为,到最后也都只会化成水沫泡影。哼,你也想算计我?可也太心急了一些吧!”
“怎么会!”听得如此之言,计生不免面上失色,一时竟怅然无语。
“别担心。”岁正的笑,已经不再是什么安魂曲了。“若你安分守己一些,在他身边再多下点工夫,得到千年的功法,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那些功法,留在你身上终究是长久不了的。他可是水曜。——不过,总比你独自去修行去魅惑男人要承担的风险少得多。”
“我不甘心!”为了修行,为了得到来之不易的修为,魅惑男人,吸取精气,总比自己待在深山老林里来得快许多。但是,这计生却偏生遇上了这样一个不近女色的岁正,而更要命的是,他竟将自己还推给了那色欲不浅的水曜杨焰。
可是,岁正终究不明白计生,他只以为她就是个为了修行而勾引男人摄取元神精气的妖女:“莫非,他伺候得你还不痛快了?计生,我真的是在好好地劝你。跟着水曜,绝对是你这一辈子最好的依靠。”
“不必了。既然我得到他的法力也都只是枉然,那我还不如去找别的男人要。”心意灰暗,计生终于还是生出了这番要离开的念头。
“随便你吧。反正,你今日走了,就不会有回头路了。”
“我本就没打算一直呆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对我来说,那不是我要的。”心下黯淡,言辞竟也如此凄婉。只是——“啊……岁正,你,干什么!”
正当那女子决计动身离开之时,却只见岁正面色一凛,唇角一弯,一丝邪魅杀心凛冽涌起,直拉扯住计生的发梢,紧紧掌住她背后的心脉所在,拦腰举起,直往那湖中投去,“我提醒过你了。不过既然你要走,那在走之前不如再帮我一次,去看看,这湖底,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放开,你放开我……呜……呜……”无力反抗,只怆然挣扎了几声,最终,这计生女姬终于还是生息尽无,没入湖心。只一会儿功夫,便再也看不清身影了。
——那湖水,任凭眼力再好,却竟是半寸都看不进去!
“这样,我就可以借着你的身子前去一探究竟了。哼哼,别怪我,计生!从你第一次被我撞见的时候起,你就注定,不可能挣得脱像我这种魔鬼的枷锁束缚!”
声息渐无,只见那睡莲下生出藤蔓,直追向那湖中的女子,而莲上之人也终于黯淡声息,阖上双眼暗暗感知起来。
只是,无论湖上的男女如何争斗,他们却谁都不曾料到——此时此刻,在那玄极冰洞之中,一袭凌乱的冰床之上,眼睛正微然紧闭的男子只猝然一笑,面色狰狞而充满邪异色彩:“看来,这最后的赢家,只有我了!计生,岁正,像你们这种自认高明的猎人,终究也绝难逃脱得了我这等饕餮之口!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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