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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海上波澜的澜——”霖儿也只郑重解释,一边还只用手比划了起来。“不过,这其实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好讲究的。姐姐说,名字无非只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而已。太讲究,倒显得俗了。”

“是吗?呵呵,这样的解释,还倒是符合你们这些从天上谪落下来的仙子的性子呢——难怪你早晨看见我拿出仙丹的时候那样的惊诧呢!原来,却是天上来的——难怪如此清新脱俗,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出了。”如此,倒是叫那海蓝女子颇有些尴尬地努了努嘴。“不过,也总有世人说,‘人如其名’。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一个独特的名字。而每一个名字里面,或多或少,都会隐藏着一些很重要的期望或者祝福之类的寓意吧——或许,你的心,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狭隘—

—说不定,你的心真的可以如大海上的波澜一样,澎湃汹涌,而胸怀宽广呢!”

“姐姐却是笑话我了。不过是一个喊起来方便的名字而已,呵,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哦。”霖儿只微微然笑了笑,然后便只偏过头,问,“那,姐姐你呢?”一边这样问着,她却也只不禁微然一颤,悻悻:自己的心,当真会很宽广吗?可是如果宽广,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死命地钻牛角尖,非要找到你不可呢?

“我?”玉玲儿笑了笑,又只长叹了一声方才道,“以前我的名字叫做玉玲儿。但是如今——或许,应该叫做忘情人,或者,干脆就该叫做无情人算了……”

“姐姐!”霖儿却是郑重。“那样的名字也太过晦气了吧——再说了,姐姐你根本就不会忘。因为我们的心,都勇敢而坚强地活着——虽然一时哀伤,但我们还是要活下去,还是要去将他们给重新找到重新再见的,不是吗?与其去强迫自己将真爱淡忘,那为何不能够将他们都只珍藏于心间好好收着呢?明知道执着无用,那又何必再去作茧自缚呢?所以,就听之任之,随遇而安吧!”还说别人呢!自己不是一样身心难安么!

“那不如,澜儿,我们就打个赌吧!”她静然的眸子上仿佛是落入了清冷的雾气,朦胧一片。

“打赌?呵——”霖儿稍显尴尬,差一点就咬住了舌头。“我不要。一想,就知道我赢不了你的。”

“嗯。这一次,或许是你会赢。”说到底,也是时候应该咬紧牙,下定决心了吧!乔觉——

“嗯?”

“我就赌,我会将他忘记——如果你赢了,那就表示我没忘,没忘,那就活该自己受苦受累。可如果是你输了,那也就表示我爱得还不够真切——哼,无论输赢,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吧!因为,我的心早已经乱了。”

“姐姐。”她的凄声,她的悲切,又有哪一分不曾刺中霖儿的心怀呢?她多想去爱,却又不敢。她多想去忘,却还是怕。她又多想干脆折返回去躲起来算了,可是,那心底隐隐不屈的执念却终是像嵌在土壤深处弥漫出来的藤蔓一般——扯,会心痛,不扯,却又满地都是,叫人的心没一刻空闲,死命地猜忌他……

青鸟啊!如果是你,你会让我怎么做呢?

青蓝的天,只静缓地从东边弥漫上来一阵分明的清白幽光,顺沿着云海浮沉的方向缓缓飘荡过来。而在那黝黑山影之间的尽头处,仿佛是却是矗立着两道身影冷寂面目狰狞不怒自威的护法山神一般——但,那无非只是两座冷寂而巍峨千丈的大山而已。

而也只在这般冷清的山门之间,却是有着那么一座小城之中正闹哄哄地颤起着分明的鬼魅之音,萦萦绕绕,缠在那缓缓向前的二人身影之间,却又是万万奈何不得他二人的反倒是纷纷地退避开去,朝着别的方向寻找着某种活人的身体去了——这里,就是酆都鬼城。虽然百鬼夜行,但对于那镇定自若的二人而言,这些都不过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小鬼头而已。不需要他们动手,那些小鬼就早已畏惧地退下了。

然,也只待得那二人即将迈入那酆都城门没入幽冥阴司之际,那其中的苍蓝身影却是令人意外地只停住了脚步,凝神低声:“棠梨。”

“怎么?”棠梨也只错愕,顿住了身形。“有事?”

“……”青龙终是顿了一声,方才只缓缓道,“其实,算起来还是我拖累你了吧——幽冥出了事情,我的瞬步却终究还是不能像你的那般一瞬之间就可以穿越千里——我……”

“你,看见了?”她是不自禁地这么问着。毕竟,之前在那森林之中围堵苍璇的时候自己的确是用过那样的步法。然,才只当她刚刚脱口,她就只不禁暗暗地抱怨起自己的慌不择言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青龙没有眼睛,如此,应该算是禁语吧?

可是,那道幽影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反倒是分外怜惜地朝向她的方位,柔声轻缓。“棠梨。等一下,如果事态真的很严重,你其实可以不用管我,先去办你的事情的。我会在后面跟上你的,不用担心。”

“无碍。”棠梨却是也只淡然,旋即也只微微然凝神地朝着那阴深似不见尽头的黑暗城门里望了过去。“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我回来,无非只是为了坚定她们的内心而已——亦或者说,是安慰一下我自己而已。”然后,她只缓缓地低垂下头,苦笑着叹了一声,轻缓,而悠扬。“青龙。等一下,如果有人责备你,请你不要动怒——她们,都是我的亲人。所以……”

“我明白。她们,也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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