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你吃的力量越多,势必,你的能力就会愈强!
冷笑,微然。灵气飘荡,凌空抽取。随即,两缕幽魂都只悲怆地游荡而出,落入她的手心,缓缓沉寂在她的臂膀之间,凝成一朵静谧似刺青般的花式图纹——你们,终有一天,将是他最为坚固的防护盾甲!
然后,棠梨便只收起面上的墨绿颜色,缓和面容。随后,一记瞬步,她便只悄然飞驰到那青龙身间,缓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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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
「你来了。」虽然念了一声,可那四周飞驰的虚空之间,依旧还妖冶着道道炫光,只淫邪地朝着身前各个早已不再战斗的人们凌虐而去。
「青龙,你继续操纵法宝狙杀他们。随后,我便来抽取他们的灵魂,好凝结出云翔之力,化成你将来的防身铠甲!」这时节,纵使有人偷听去,却也很快便成了青龙的手下尸骸。
如此,青龙却是有异:「怎么,他们的灵魂还没有消散?」
「当然。」棠梨只在脸上再一度凌冽起那墨色的幽花,直朝着青龙背后那一具又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骸探身过去,抽取灵魂。「万物皆由灵而生。即便是我们的身体,也都是由白灵一点一点聚化而成。可是同我们体内的灵魂不一样,构成身体的灵魄其实早就已经演化成了一种密度更大的实体。虽然云翔之力可以禁锢我们体内存活的灵魂自由,不得驱使灵气,但对我们的身体而言,却还是不会被很好的禁锢——或许,只是因为构成我们身体的白灵,早就已经如同我们脚下的大地一般,没有生机了吧!」
「云翔之力,或许应该就是如此:只能够禁锢活着的灵气,而对死去的灵体没有任何效用。所以,他们的身体都不会受到任何限制,只有灵魂和驱使灵气的能力才会得到抑制。而如今,即便是人都已经死去,可灵魂还是不能自由离开。所以,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来搜集他们的灵魂——你知道云翔之力是怎样的强大。如果我们将这些常年浸染在她灵气之中的灵魂都搜集起来,应该是可以铸就出一件绝对防御的宝甲的!到时候,不论何人,只要他们用到的兵刃是被灵气滋养过的利器,那就都应该不会伤及到你——而换言之,即便是面对更为强大的对手,即便他的力量硬如寒绯,你也再不需要去畏惧,去逃避!他
上不了你,而你,只要击中他的灵魂,就一切注定!」
阴沉的眼底,这样的霸气和信念终究让人心头一震,更是淫邪:如此说来,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是自己的敌手?有了绝对的防护宝甲,只要自己的矛再锋刃许多,料想,自己不单是别人杀不死的小强,还能够反过来叫人殒命!
——这种招数,终究只有细心的棠梨才能够替他办到!
「可是,他们的灵魂十万年都不曾操练,灵魂之力想必也……」
虽然青龙还在担忧,可是棠梨却是微笑,再收起了一具灵魂。「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能够利用的灵魂,我自然都会将它锻炼进去。可至于那些徒有其表的,我当然也会将其彻底粉碎。——青龙。你大可以放心。除非是霖儿,天下间,再没有人能够匹配你的绝对防御!」
——当然,有那么一个人,她不曾提及:逡巡。虽然云翔之力推断如此,可是逡巡的力量,她却是亲眼所见!逡巡是否能够破开云翔之力她不知道。但是,相较于云翔之力,他的力量,绝对可以毁尽所有的灵魂和肉身——「灵动」。所有的灵,都会被他激荡成最小的微粒,再无生还之可能!
「很好。」如此,青龙也只更加阴沉地冷笑起来,驱使着飞驰的各色神器在这虚空之间无情斩首,开拓山道——纵使此地存留万千遗民,可是他的手,如今就要摧毁所有。而身后棠梨,就要让这里所有人的灵魂都尽皆臣服于己——那是一种怎样的快感?
我不单可以将你们悉数狙杀,甚至,我还可以永远凌驾于你们之上!你们曾经有多蔑视于我,如今,我都会让你们一一偿还于我!
无情斩首,那一地的尸骸流淌的鲜血渐渐都只将这一整片土地彻底染红,浸透地上那碧绿的草茎,污秽沉寂的玉银果实。神,堕落黑暗。
◇
这是一间阴深而冷寂的幽宫。旷大之间,仿佛也只有那一柄静默的法剑在缓缓呼吸,散放着些许土黄的光芒。而在它的旁边,自设有一道蒲团。而在蒲团之上,此时此刻,却是只静坐着一道浑身冷寂的身体。他的眉线浑厚,面庞冷峻,浑身都只似汇聚着一股厚重而沉稳如山的力量——这,便是鸦雀。如今的时候,他只孤身留守在这蒙山中北部的死灵城堡的最深处。打坐,安然,呼吸,而沉寂。
可是,就在他如此平静之际,那身前似遥远的地方终是颤巍巍惊起一道凄声,悲唤:「首领!鸦雀首领——啊!」
那是怎样的一声凄厉呼唤!可是,为何突然一瞬便戛然而止——是谁在悲戚,又是谁,如此地惊慌失措?
鸦雀心中没有答案。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死灵城堡外边的村庄里的人们时不时就会吵吵闹闹,折腾折腾——那不过,就只是普通人之间的玩乐罢了。可是如今,是谁,是谁擅自闯进了这幽深的宫殿之中,还仓惶地惊扰了其中陈列的所有亡者之牌位!那个人,他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大不敬么!
可是,因为转眼声音便沉寂下去,那打坐的人终是依旧阖眼,没有太过在意。转眼,便只再度地安定下来,呼吸,吐纳,自然,悠然。
不过,虽然他不曾在意,可那身前的地面之间,终是慢悠悠踱过来几许清晰的脚步声。
那是沉稳的脚步。一步,两步!不,不只是一个人,是来了两个!
可是,即便来的人数有些异常,可鸦雀终究还是只顾自打坐,没有太过在意:谁知道是不是那一对常年吵闹的夫妻,谁又知道究竟是不是那莽撞的少女华衣想要前来禀告呢?
所以,他依旧静默,等待在这漆黑的幽宫深处,没有半分担忧。
¤
只是,突然之间,那身前的门就只砰地一声被人硬生生踹开了来。转眼,那来人便只冷漠地一声微笑,傲然地停在自己身前三尺的地方。
「鸦雀。好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吗?」
「你是……」鸦雀显然有些陌生。这个声音,到底是……
「看来,果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我倒是当真没有想到,连你这样的小喽啰,居然都可以取代弥月公主和龙城左将军的位置——看来,你们的弥月公主被人带走之后,果真就是一蹶不振,再没有半点生气了啊!」
「你到底是谁……」漠然地睁开眼,冷寂的黑暗之中,那同样深黑的眸子似乎也并没有将来人的面容映入眼帘。
可是,那般的人终是微笑,缓缓,「我们,那一天曾经见过——弥月九章曲。嘿嘿……我当真没有想到,连你,居然都可以成为弥月公主最后的守护者!看来,你们这里不单是没有了生气,而且也已经堕落地没有任何看头了!」那是冷漠的笑,可同时,那也是熟悉的冰蓝色泽,映亮身前。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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