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杯中的清酒。
白鸦好奇问道:“程兄好像对主城很熟?”
程清抬起头,解释道:“我常年在外漂泊,前不久才回主城,有些事,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他看着疑惑的白鸦,笑道:“我师傅落住主城,这里,算是家吧。”
白鸦无奈道:“羡慕能回家的。”
程清不明所以,也没有追问,只是
问道:“白少侠,如果有人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会怎么办?”
白鸦想了想,说道:“那要看是什么人。”
程清说道:“很亲近的人。”
白鸦皱起眉头,又说道:“还要看什么事。”
程清不语。
白鸦解释道:“做此事是否违心?”
程清点了点头。
白鸦继续道:“做此事是不是对你有利?”
程清想了想,摇了摇头。
白鸦继续问道:“杀人放火?”
程清神色复杂。
白鸦了然,坦然说道:“行走江湖,有道义一说,这是规矩,逾越了这个规矩,便是坏了江湖道义,此事最好不可为,当然,若是万不得已,你还是可以尝试一下,毕竟有些情况下,人力微弱。”
程清盯着白鸦,问道:“当真?”
白鸦嘿嘿笑道:“这是权宜之计,不过你既然是问我,那我便给你我自己的答案。”
他手指沾了沾酒水,桌上划出一道长线,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程清摇了摇头。
白鸦解释道:“规矩是死的,是人定的,说到底还是看人,这条线是底线,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么一道底线,做事之前,扪心自问,这件事有没有越过自己的底线,若是逾越了,那便不要做,一个连底线都守不住的人,还能守得住什么?”
白鸦微微一笑,说道:“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
程清若有所思,许久之后,站起身来,郑重的对着白鸦抱拳作揖,沉声道:“我虽然年长你几岁,但是天底下的道理,从来没有年幼之分,此番,在下受教了,多谢少侠。”
白鸦摆了摆手。
程清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之后,转身就走,丝毫不曾拖泥带水。
李桃满脸惊奇,最后看着白鸦,诧异道:“没想到,你还挺能说。”
白鸦一脸的高深莫测,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李桃撇了撇嘴,问道:“你这都是和谁学的?”
白鸦贼兮兮笑道:“自己瞎琢磨的。”
李桃又一次甩给他一个韵味十足的白眼。
白鸦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啧啧道:“这感觉,真好。”
他偏过脑袋,向李桃轻轻说道:“想不想知道我最近生出来的一个想法?”
李桃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白鸦似乎没有看到李桃摇头一般,眉飞色舞说道:“读书,书读的多了,知道的道理自然就多了,唉,当年怎么就没静下心来安心读书呢?也不至于眼下这般,别人随便问一句,我就得掏心挖肺,差点黔驴技穷,归根结底,还是肚子里的存量太少了。”
李桃嫌弃道:“你真是够了。”
白鸦耸了耸肩,心底里开始琢磨未来对于读书这一项技能的规划,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开头,便瞥见一楼门口的那一袭红衣,当即脸色大变。
小姑娘气势汹汹,目光直直落在白鸦身上,四目交接,红衣马尾辫浑身战意冲天而起,她光着脚丫子开始向着白鸦笔直奔跑而来。
所过之处,酒客退避,盘碟碎裂。
一时间,一楼惊呼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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