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拍了拍胸口,正色道:“本大侠是个有原则的人。”
李桃满脸的鄙夷一览无余。
白鸦顿了顿,道:“也是一个没钱的人。”
女子哈哈大笑,片刻之后,她忽然停下笑声,问道:“樊律不是说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买什么吗?有这么一个大气的公子哥在,你还担心没钱吗?”
白鸦反问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桃自怨自艾道:“要是有这么一位公子哥对我这般好,那该多好,啧啧,总不至于连体修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白鸦一阵无语。
李桃忽然小心翼翼问道:“你说,樊家大少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或者是他贪图你的美色?”
李桃愈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小,想了一会,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你也没那么倾国倾城啊,不说我,单单是蒲公英都要比你美艳几分。”
白鸦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桃最后笃定道:“我觉得他是把你当妹夫看了。”
白鸦懒得理会女子,只是顺着这份清单往下看。
除了饮血剑与冰魄外,倒也有不少让白鸦颇为动心的,但奈何囊中羞涩,他自然不会真的开口让樊律给他一一买下。
饮血剑作为此次拍卖会的压轴物品,同时也是赶来此地的诸多江湖人的目标,拍卖的价格,眼下虽然没有定下,但想来也会是一个天价。
铸剑山庄一事,让整座江湖掀起惊涛骇浪,前段时间,就有无数江湖人士赶往此地,其中不少来头惊人,隐藏在人流中,说不定就有像扶桑这般身世背景大到无边的人,虽然在江陵主城之中,或许敌不过三大家族这样的地头蛇,但也绝对不会任由这般
声名远播的妖邪之剑从指尖溜走。
几方博弈之下,这把剑,都不是白鸦能染指的。
而且,因为筹集草药一事,白鸦自觉已经与樊家有了些牵扯,眼下自然不会再深入纠葛,死去的张老头在以前教白鸦下棋的时候,多次提起一个道理,人情债最难还。
白鸦走入江湖之后,对于这一点体会很深,自然将此事铭记在心。
况且樊家是世家,世家向来善于做生意,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也没有毫无缘由的善意,樊家对白鸦的付出越多,说明他想要的回报就越大,不管是不是真按照樊律所说,他仅仅是想白鸦成名后,照拂一下樊家,还是另有所图,都不是白鸦眼下可以继续深入接触的。
这就像是一个沼泽,越陷越深。
最重要的一点,是樊律的目的,樊守则那边的态度,白鸦都不了解,他虽然喜欢这种步步惊心得刺激,喜欢走在生死边缘激发体内沸腾热血的快感,但终究是不想死的,由不得他不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死去的武林极为深刻的告诉了白鸦这个道理。
清单越往下,物品的价值就越低,也不再是什么罕见的物品,白鸦渐渐失去了兴致,正当他准备放下这份清单的时候,一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百年秦淮阴蛇的蛇胆。”
白鸦在张老头的医书上见过这个名字,寥寥几笔介绍,眼下第二次看见,难免会引起他的回忆,而当他看向李桃的批注时,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秦淮阴蛇相较于普通阴蛇来说,是一个异种,但从表面来看,两者差别不大,只是多了一个标志性的条纹。
秦淮阴蛇的发现者是一位名为秦淮的前贤,这位前贤没有其他的爱好,就喜欢跋涉天下,去研究那些古怪动物,神奇植物的习性,还出了不少关于此类的书籍,影响力不小,而当时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拜师,他也毫不吝啬,将自身经验一一传授门生,时至今日,这类人已经衍生出一个三教九流之外的流派,俗称险行者。
顾名思义,就是常年行走在各处险地,因为大多异种都是居住于此。
险行者的日常极为刺激,也正是因为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刺激感,让许多后辈对此趋之若鹜,但同样的,死亡率亦是极高。
秦淮便是如此,这位险行者先驱,为了研究秦淮阴蛇的长生之谜,不惜以身涉险,深入腹地,结果可想而知,葬身在一条六百年大蛇的腹中,享年三十一岁。
门生后辈为了纪念他,就给这类古怪的阴蛇取了个名字,秦淮阴蛇。
秦淮阴蛇,每十年蜕一次皮,蜕皮之后,宛若新生,蛇身之上会多出一道条纹,六道条纹之后,会发生异变,实力,灵智,攻击性,都会大幅度增加。
而其内部蛇胆,亦会发生变化,从普通的蛇胆渐渐转变,变得沉重,变得坚硬,仿若玉石。
于是,江湖上便有一些人,将这六十年以上的秦淮阴蛇蛇胆称为淮阴石。
正是白鸦炼制下一阶段造化丹所需七种药物中,最为稀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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