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躺在床上,高举自己的双腿,摇摇晃晃,最后翻到在地,玉腿撞上床沿,疼的女子龇牙咧嘴,她仍是没心没肺的笑道:“嗯呐。”
白鸦嘴角缓缓勾起,轻轻说道:“你等下帮我把这个东西送回樊府。”
李桃哧溜一声,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腿,无奈道:“送东西过来的那人说了,如果你不收,可以把它给卖了,也能值些银子,但就是不要把它送回去。”
白鸦怀疑道:“当真?”
李桃小鸡啄米一般点了脑袋。
白鸦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把它给卖了。”
李桃干嘛走到跟前,问道:“你真的不要?”
白鸦拍了拍腕上的斑驳小葫芦,笑道:“我已经有一个了,多一个也是累赘,你不正好因为杨朱的那一千两耿耿于怀吗?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还给她。”
李桃哼道:“还不是为了你那颗淮阴石,否则我怎么会欠人银子,不过话说回来,这欠钱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唉。”
李桃看着白鸦,问道:“你就这样把它给卖了?就不觉得对不起人家樊大小姐?”
白鸦白眼道:“不然如何?我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樊音性子清高,若是强行把这个东西送回去,多半还会让她不舒服,但我又不想带个累赘,只能把它给卖了呀。”
李桃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弱弱说道:“还可以送人呀。”
白鸦瞬间就知晓女子心思,忍住笑意,豪气道:“那便送给你了,不用谢。”
李桃瞥过脑袋,冷哼道:“这是别的女人送给你的东西,上面已经有了她的味道,我才不要。”
白鸦只感觉莫名其妙。
李桃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除非,你这样。”
说着,李桃竖起手掌,对着香玉葫芦蓦然隔空一砍。
白鸦沉思许久,都找不到这一举动有什么意义。
李桃催促道:“叫你砍就砍。”
白鸦东张西望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人偷窥,方才照着女子之前的动作,对着香玉葫芦轻轻划了一下。
没办法,饶是以他的脸皮,都遭受不住这种近乎白痴的举动。
李桃欣喜若狂,赶忙将香玉葫芦放在手心,仔细打量把玩,爱不释手。
白鸦见她这副模样,有些不忍打
扰,等了好久之后,方才问道:“这个动作有讲究?”
李桃将香玉葫芦系在腰间,一甩袖,语重深长说道:“天地之间,有因果一说,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方才你的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其实无形之中,已经砍断了某根因果线,此线连接樊音,你既然将此线砍断,那么这香玉葫芦,也就成了你的私人物品,与她再无半点瓜葛,你再将其送给我,那就是你个人送给我的,与樊音无关。”
女子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是我在书上学到了,太过深奥,说了你也不懂。”
白鸦做了个深呼吸,轻轻问道:“要不要我再砍一下?”
李桃诧异道:“为什么?”
白鸦正色道:“砍去此物与我的因果线,之后不就是你私人所有吗?”
李桃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不行。”
白鸦乐得不行,捧腹大笑,许久之后,才缓了过来,看着女子难看的脸色,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之前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李桃冷哼一声,从衣柜之中,取出一大摞新衣裳,说道:“那当然,也不想想本女侠是谁,我不但按照你的要求贴身购置,还多买了几套,便于换洗,个个都是我亲自挑选,款式材质上上之选。”
白鸦无语道:“你这么认真干嘛?”
李桃长叹道:“没办法,这些衣服遮头蒙面,本就浪费了我俩这等倾城容颜,若是再不挑选几件合适的衣裳去勾勒我们的傲人身姿,多半就与常人无异了,我辈江湖儿女,生做风流人,死做快活鬼,从生到死亦无悔。”
白鸦愁容满面,说道:“我们此行偷偷摸摸的出城,这般引人注目,万一被看破了身份,说不定还真的要做快活鬼了,到时候你悔不悔?”
李桃动作一滞,犹豫道:“要不我再去买几件?”
白鸦气笑了,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两人商议一番,一直等到傍晚,才下楼寻了一些吃食,吃东西自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掩人耳目,让那些暗中关注二人的人,知晓二人今晚会落住天宴楼,而他们的计划,便是在今天晚上来一场金蝉脱壳。
所以在三楼吃喝的时候,二人极为放得开,高谈阔论,大有一副要认真游历主城半旬时日的模样。
而在这不短的晚餐之间内,白鸦听得最多的,便是拍卖行上的激情对决,白鸦是在场之人,离方樊两家的那场巅峰搏杀近在咫尺,若是当时却是有几分激情澎湃,不过眼下此事已了,自然会再引起他的关注。
而他也开始听到一些杨朱十八岁生日宴会的消息,此事对于主城之人来说,不算秘密,往年这个时候,主城里的大街小巷都会相传着这个消息,不过今年因为饮血剑的缘故,让这场生日宴会的火热程度稍稍降低了几分,但仍是堪称主城内第一等大事。
因为其中不仅有方家的刻意规划,还有城主府的插手。
若说江陵主城三大家族并驾齐驱,不好一争高下,那么唯一可以超越三家的,便是城主府的存在。
代表着帝国荣耀的城主府,不仅有着超然的地位,还有这与之匹配的实力和能量。
白鸦对此事虽然关注,却没有要去凑凑热闹的念头,万一那个红衣小丫头看见自己,来一场说来就来的搏杀,在她的地盘,白鸦只有受辱的份。
所以,趁着此等良机,离开主城,可谓是绝妙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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