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凉深吸了口气，伸手，

咚咚咚——

“您好，外卖。”

格格不入。

寝室门好似有生命般的，楚凡凉很明显的感到它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打开。

嘎嘎吱吱——

楚凡凉快步进入。

……

很普通。

这是楚凡凉的第一反应。有点惊讶，他是做好了面对各种各样的修罗鬼域的准备的。

“这么温柔的吗。”

五个女生，说说笑笑的。丝毫没注意到，不，根本看不见楚凡凉的进入。

“……”楚凡凉摸了摸自己，我没有啊。

笑着，聊着。楚凡凉默默地看着，突然发现还有第六个女生，在桌子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其他几个女生就像看不到楚凡凉一样不注意她，只是程度不一样。楚凡凉试着站到两个女生之间，发现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们的眼神直接越过了楚凡凉注视着彼此。而对于第六个女生，则是如同视野盲区版的存在。

忽然，那第六个女生起身，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之前一直写写画画的本子。

本子很厚，火焰由小变大，浓烟升腾，女生不闪不避，就这样一直拿着。

值得一提的是旁边的女生们尽管被越发浓烈的烟呛得眼泪不止，咳嗽连连，却仍在无事般地不停聊天，说笑。只是眼里那逐渐扩大的恐惧让人见了无比的诡异。

那第六个女生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燃烧殆尽，不带一丝停留的转过身，朝门口走来。那女生的视线透过了他，却也在一直看着他。

面容很清秀，只是不带一丝血色。楚凡凉在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楚凡凉紧跟着她，脸色有些难看。

一路上了楼顶，楚凡凉看着她紧贴在楼边，转过身，正准备躺进这无边如墨的夜色中。

“陈晓萌！”

楚凡凉在喊，他确定这就是当初第一个跳楼的女生，他的学姐。

“我来了，你想要什么？”

陈晓萌转头看着他，似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同类般的眼神，好奇，警惕，玩味又惋惜。

“他们来了。”

她说，笑的很凄美，眼中尽是无法承受的疯狂。

“谁？他们是谁？你，你又是谁？”

楚凡凉有些歇斯底里。

她不再说话，张开双臂，如游子归乡般向后，脸上一片解脱的畅爽。

“不——”

楚凡凉扑上去，接触到的只是一片虚无的冰凉。

爬起来，他脸色很难看，他一直以为这和之前几次的订单没什么区别，但现在，他敢确定，当初那个跳楼的女生，他这次订单的收货人，陈晓萌，也曾是个配送人，和他一样的配送人，他的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