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能看到她的眼睛跟普通人不一样。这眼睛的瞳孔要比一般的人瞳孔大。

那妇女低着头，

问道：“小伙子，怎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

我说：“对！”

“只道我在干什么吗？”

“烧纸！”我回答。

“不，我在等人！”

夜里冷风凄凄，深入骨髓。

“等什么人？”我问道。

“等一个可以代替我的人！”

冷风吹来，火盆里的纸灰洒满了半空。空气里飘荡着纸灰的味道。

“代替您来烧纸？”我问道。

“你知道，一个人烧纸是多么的寂寞，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陪！”

这不就是空虚寂寞吗？

我说道：“是，那您找到了吗？”

“去年，我让我的儿子来替我，可是他不来，他说，他会给我找一个人过来替我。”那妇女说道。

碎落的纸灰吹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头上。我扒拉了一阵身上的这些纸灰。

那妇女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找到这个人了吗？”

我一边扒拉着，一边说道：“我猜你已经找到了。”

“你很聪明！”

“谢谢夸奖！”我说道。“既然你有个儿子，那他怎么不来陪你啊！他可太不孝顺了！”

“我的儿子很忙，他也在找人替他！”

“那你儿子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我儿子在路口找人！”

“你儿子在路口找替他的人？”我问道。

那妇女说道：“是的，我的儿子在路口被汽车给撞在了地上，他不能动，必须要找人来替他在那里，他才可以动。”

“那你的儿子找到可以替他的人了吗？”我问道。

“他找到了，可是他告诉我有个人一直在阻止那个人替他的班！”那妇女说道。说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后说道：“我的儿子让我帮他，帮他阻止那个阻止他的人，我看这小子还可以，想让他替我的班！”

我嘟了嘟嘴，说道：“人家可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