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个字,声色俱厉!
这一声令下,这侯博兴后面的众人就奋起力量,扭身上前,只是还没等他们迈出步子,突然间,他们只觉得一阵寒意扑面,然后眼前浮现出一团亮光,耀眼夺目,到最后,铮然剑鸣声里,升起十个剑丸,如星陨,似月坠,到了眉心间。
这一行人只觉得亡魂大冒,根本来不及动作,就见剑光掠过,所有的人尸首两分。
“你,”
侯博兴见此,背脊上都一片冰冷,他怒吼一声,顶门宝冠之上,升腾起一宝珠,悬空而垂,熠熠彩色如屏障,勉强挡住一道斩过来的剑光。
做完这个,这个上云侯氏的子弟纵起遁光,如离弦之箭,要逃之夭夭。可是等他刚逃出不到十丈,身后就有剑光一闪,以更快的速度追到他的身后,先是一击破碎了他的防御法衣,旋即一剑将之斩杀。
“这,”
从双方相遇,到上云侯氏恶语相向,再到陈玄雷霆出剑,斩杀一行人,整个过程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快到不可思议。
等石公反应过来,地上已经一片尸体,来的一行人团灭。
陈玄在东海之上,将尸嚣教在鲸弃岛上的根基都拔掉,还跟妖王以及化丹修士交手不落下风,如今面对这一群人,轻轻松松碾压,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道:“石公,我们继续吧。”
“好,好……”
石公明显被陈玄这匪夷所思的战斗力所震惊,失神落魄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在往前的时候,小声道:“这侯博兴和我有仇,要不是有公子在,这次就凶多吉少。”
陈玄笑了笑,行步之间,从从容容,道:“我说过,你只管全神贯注寻药芝就行,其他交给我。”
石公沉默下来,只有真正见到陈玄斩杀侯氏一行人的写意自然,他才真正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的分量。
不过,有这样强力的同伴,在这杀戮和混乱的青寸山里,倒是一件幸事。
又行了一段路程,石公停下来,抬眼看了四周,向陈玄,道:“公子再往前去随时可能遇上药芝,此物灵敏,如是到了二十丈之内,稍有惊动便能被其察知,是以我们不便飞遁前行,只能步涉而去,公子你跟着我,万万不要走错了路。”
说完之后,他便持了石盘在前领路,不过每每停下来注意着那缕白烟,转变方位。
陈玄跟在后面,暗自打量,他见那石公每次都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上风位置,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多问。
两人往前行了十数里之后,地势便渐渐高了起来,鼻端之间也渐渐闻到了一股异香。
石公神色振奋,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又行了数里地,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只有几棵五人合抱,枝桠茂密的大树撑在那处,那树冠之上传来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在石公示意之下,陈玄屏息止步。
这时已到寅时初刻,虽是天边未曾发亮,但陈玄何等修为,已是玄光三重,只求凝丹,视界丝毫不受影响,睁眼看去时,只见在一株高树的横枝之上,正有一个头扎冲天辫,粉妆玉琢的小童坐在其上,正对着天上月华手舞足蹈,呀呀直叫。
“这就是化形药芝。”
陈玄看着咿咿呀呀的小童,眼神中闪过一缕莫名,对于这样的小娃娃,他真的很熟悉,又一次遇到。
“确实是化形药芝!”
石公的声音都有一种激动的颤抖,化形药芝,千年难得。
他只在图籍谱册中见过化形药芝的记载,未曾见过实物,直至今日方才真正看到,看来也唯有这与世隔绝,灵气充沛之所,方才能孕出此等灵物。
他又看了那小童几眼,目露惋惜之色。
药芝一旦化形,便能出外任意走动,去高处吸收日月精华,若是今日没有没他们俩撞上,再等上个数千年,避过诸般劫数,成仙了道也不是什么奢望。
只是如今既然他们俩人见了,这一劫十有七八是避不过去了。
“化形药芝。”
陈玄打量了一会,开口道,“要将之活捉。”
“这个倒是不难。”
石公对此如数家珍,张口就来,道:“只需一人设法将那棵大叔根茎斩断,再以金气阻隔,防止其借木遁入地下藏匿,再遣上去捉拿即可,必能将其擒获。”
“那就开始吧。”
陈玄毫不犹豫,马上动手,剑光一起,·瞬息间就横过数十丈的距离,从这棵大树底部一没而入,便将其根茎斩断。
这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那小童,他面色一白,“呀”的一叫,便往这棵巨木中一钻,顷刻便不见了踪影。
陈玄见此,却是不慌不忙,他已经将这树根茎斩断,以金气阻隔气脉,这化形药芝根本逃不了。
正在此时,不知为何,突然吹来一阵风,树冠一晃,便断下几根枝杈来。他笑了笑,念头所到,星辰剑丸跃出,又斩出几道剑气,眼见得就要将几片枝叶绞碎,却自一根断枝中中传出一声惊叫,从里飞出一道身影,就要往不远处另一棵树上窜去。
只是陈玄早已得了石公指点,对这化形药芝的落点早有预料,所以他能后发先至,向前一纵,就到了药芝跟前,轻而易举将这小童拿在了手中。
落地之后,他把此妖芝拿在眼前一看,见这小童不过巴掌大小,此时正满脸惊恐万状之色,两只白生生的如藕小手正抹着眼泪,嘴里发出涕泣呜咽之声。
陈玄取出一件瓷瓶法器,将这化形药芝所化的小童收入到里面,拿到手里,轻轻一摇。天光照下,一片斑斓,四下寂静。
好一会,石公才道:“恭喜公子,得这一化形药芝,这可要胜过青寸山的所有上品药芝了。”
用化形药芝来凝丹,这可是天大的福缘。
陈玄拿着瓷瓶,面上却没有太多欢喜,他直视石公,道:“不瞒石公,化形药芝虽好,却非我之所欲,据在下所知,这青寸山中,却是有仍有比其更为上等的药芝。”
“这,”
石公听了,眼睛瞪大,能比得过化形药芝的,那便唯有芝祖了,眼前这公子虽未明说,但话中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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