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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国庆节了，保险公司决定组织公司优秀业务人员在北京举行表彰会议，宣布一批优秀分子，非官方的消息，这批优秀分子明年将晋升为见习主任、主任的人选，到北京旅游都大家来说实是一个食之无味，扔之可惜的活动，但表彰会议对大家来说，尤其是有晋升可能的业务员来说，很有吸引力。所以，公司上下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各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有的算计自己的奖金，有的计算自己的爱情，也有的在核算自己的生涯。都或多或少有所进步，有所发展，每个人的眼睛明亮，笑容灿烂。

柳可欣自然十分在意这次的北京之行，虽然脸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时时惦记着优秀分子的名单，按理自己绝对是榜上有名，但她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没有依据，没有来由，但她潜意识中总觉得这次表彰自己不是十拿九稳。因为距北京之旅已没有几天了，马元锋、许晓婕，抑或其他人没有一人向她谈起表彰的事情，这显然不正常。

上午晨会结束后，高级主任方志泽请柳可欣来自己的办公室，柳可欣印象中从未到方高主的办公室，因为两人间还隔了一个关键的层阶，主任，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很少有工作交集。方志泽待柳可欣坐下后,温和地说：“我这里你还没来过吧？“他打着哈哈，”你进公司后表现很不错，工作很认真。马元锋主任常在我面前说起那你。说你工作很不错，业绩很优秀。”

有人进来，让方高主在表格上签字。听了方志泽的话，柳可欣心里并不怎么高兴，领导开篇就是表扬，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表彰大会召开前。但自己每个月的业绩摆在那里，在公司业务员中也是名列前茅的，队伍发展也很成规模，达不到公司表彰是说不过去的。柳可欣没吱声， 神色平静地继续听他说话。

来人拿起签完字的资料走了，方志泽转过脸面对柳可欣，眨了下眼睛，似乎在回想刚才说到哪里，他抬起右手指轻轻刮了下右眼眉毛，温和地说：“你也许已经知道，再过几天，公司将在北京举行表彰优秀分子大会，”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次优秀分子的名额有限，我们只能好中选好，优中拔优，也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说到这，他声音滞涩，黯然地说，“你这次不参加北京的表彰大会。”

柳可欣看他的神色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话，这在正规的工作层面是常规做法，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她淡淡一笑，问：“参加不参加表彰会是其次的，保险代理人么，靠佣金生存。我就是想搞明白我到底还有哪些不足，还有哪些方面还需要改进的。方高主能告诉我吗？”她并没有直接问他别人提了什么意见？

方志泽当然听到一些柳可欣与客户涉及男女之事的一些议论，但这些议论他怎么直截了当地与柳可欣说？这方面的问题只能意会难以言传。柳可欣是一个单身之人，男女之间的事本来无可非议，很正常，法律都管不着，谁还能管？问题在于柳可欣相处的对象都是客户，公司层面就不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这是表彰公司先进，公司当

然要考虑公司的形象和声誉。

方志泽没有顺着柳可欣的问话说，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今天找你谈话，主要的目的是同你打声招呼，希望你能理解公司这样做的想法，”他挤出几分笑脸。

既然，方高主不想说出更进一步的内容，他只是例行公事，走一个陈序，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柳可欣语气镇定地说：“方高主,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谈话，但我很想搞明白我的工作究竟还有什么大的缺陷，我要知道自己需要改进的方向。”她坚持着。

离开了方志泽的吧办公室，柳可欣来到马元锋的隔间，马元锋见柳可欣神色很严肃，警觉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严肃。”

“没什么，刚才方高主同我谈了话，”柳可欣说。

“老方同你你谈话？”他觉得有点奇怪，这不应该是他的工作范围，“谈了什么？”

“就有关这次北京表彰会的事。”她轻声地说。

马元锋暗暗一惊，柳可欣落选表彰大会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他张大眼睛惊讶地问：“怎么了？他怎么说？”

柳可欣把刚才方志泽说的话，大概说了一遍。

马元锋拧紧了眉头，心里很生气，他一方面为柳可欣落选生气，另一方面，方志泽跟自己只字未提柳可欣这件事很生气， 老方无论如何应该跟自己打声招呼，现在，自己在柳可欣面前很被动，好像自己故意隐瞒柳可欣似的。他既恼怒又尴尬地说：“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公司还未最后决定优秀人员名单，所以，我也不便同你交流，但在我心里，你是当然的人选。”

马元锋的这个解释虽然有些勉强，公司在删选人员时怎么会与主任不通气？但现在对柳可欣来说，这已不是问题的关键，她忙摇手说：“这与你没关系。”

马元锋沉思片刻，他心里已经略微感觉公司这么对待柳可欣的原因，很难说公司这样决定是错误的，他关切地说：“我去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即使落选，我们也要搞明白问题的关键。”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茫然地看着他。

马元锋把桌上的资料放进抽屉，“我去问一下，在公司正式公布名单前，一切都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