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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在大的会议室召开，方志泽与项目组的三人坐在主讲席上，王忆彤感到挺不好受，虽然她仅是一个助理，而且是资历最浅的助理，但毕竟是项目组万般无奈了，无招了，请求别人支援。她低着头，仿佛在接受别人的审查，随时准备回答别人的提问。

姜欣雨主讲，他手拿遥控器，站在投影幕前介绍整个研发过程，目前的问题。其他技术骨干陆陆续续提出问题。王忆彤把别人提出的问题一一记录在公司统一制作的工作手册上，虽然自己不能解决项目的问题，但一定要尽可能地学习更多的技术和知识，这些提问都是思想火花。

讨论很热烈，但没有找到可行的办法。方志泽很着急，如果研发中心解决不了问题，那只能把研究项目退回公司决策层，由公司外包给外面的科研单位研究。这不是方志泽一个人或者项目组的脸面问题，这是整个研发中心的荣誉和在大中华区公司的地位问题，这种现象如果出现几次，那整个研发中心肯定要换一批人。

方志泽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各位还有什么办法？”他看着大家，会场一片寂静，等了几分钟，他无奈地说：“那项目只能退回给公司了。”

许晓婕直起身子，大声地说：“把问题发到集团内部公共交流页面上，或许会遇到热心的高人提出解决的办法。”

方志泽一时没听明白，他请Chloe再详细讲一遍，许晓婕接过话麦，又详细地说了一遍。方志泽想了想也许这是一条途径，现在不是抓紧时间的问题，而是研发中心的荣誉和生存问题，尽一切力量不要把项目退回去。

“这是一条可行的办法，在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Chloe的主意也许就是柳暗花明。谢谢Chloe。”

会议结束后，姜欣雨立刻拟了一份发布到集团内部讨论网的技术救助告示，他拟就后让方志泽帮助看看需要润色的地方。这是唯一的救命机会，大家都很重视，挂到网上后，姜欣雨要求王忆彤随时关注回复邮件。

第一天，没有人回复，王忆彤心想可能是时差原因吧，西方国家的专家可能还睡在床上。下班前，她又把请求告示重新挂在网页的第一页。

第二天一上班，项目组的人就打开集团网址查看，没有人回复。难道集团在全球的专家没人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不可能，只是懂得的人没有关注网页而已，就像我们研发中心的技术人员一样，平时没有人关注。王忆彤苦恼地托着脑袋，倒霉啊，第一次接项目就中途失败，时运不济，薄佑不造啊。

中午，方志泽同姜欣雨说，今天下班前如果还没有任何回复，他只好填写项目退回申请表，已经二天了，不能再等了。

项目已停滞不前，客观上有了喝下午茶的时间，喝茶室的设计还是很聪明的，有料理台，有各种饮茶的设备和食料，但没有坐的椅子。王忆彤一开始以为是让大家不要待在饮茶室时间太长，其实，是一种人性关怀，坐得太久，站着也是锻炼，至少是对坐的一种平

衡。

王忆彤与许晓婕的茶叙内容丰富了许多，常谈及个人生活的许多事，颇有向闺蜜发展的趋势。但今天，两人关注的是邮件回复的消息。

“邮件还是没有？”许晓婕关切地问。

“嗯。”王忆彤一脸的忧虑，“师姐，如果公司调整研发中心的力量，我会不会被踢出去？”

许晓婕无法回答，她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要看决策层的调整思路了，可能我和方志泽被踢出去。”她眯细着眼睛看着外面阳光下的世界，目光深沉。

瞎扯，充实力量总是把最差的人员踢出去，怎么可能调整他们呢？安慰我吧？王忆彤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留下，你们硕士生，资深staff却解聘走人，决策层脑子被驴踢过了。”

“这你不懂了，这种充实力量是将没有潜力的人调走，研发中心不能发展，说明teamlead的能力、水平达到极限了，这种人再留在lead 的岗位还有什么用？只能调走，换更有能力的人来领导。只要你还有潜力，就有可能留下来，在原岗位上挖掘你的潜能。这就是企业管理。”许晓婕双手捧着咖啡杯，手臂支在横杆上，人不是最宝贵的资源，而是有潜力可挖的人才是企业的宝贵资源。竞争永远存在，总希望爬过前面这座山后就能坐下来歇歇，可刚坐下来，大批的人员也翻过了山来到自己的面前，逼着自己再向前跑。

人人都受到威胁，如何才能维护自己呢？王忆彤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王忆彤坐在自己的电脑前一直关注奇迹能够在自己眼前出现，但直到天暗下来，也没有听到“嘀嘀”的有邮件的蜂鸣声。Alna填写了项目退回申请表，姜欣雨在项目负责人项上签了字。Alna也签了字。卢佳慧在总部开会，方志泽把申请表格交给了卢佳慧的助理Diana。

王忆彤神色黯然，有点想哭的感觉，毕竟自己花费了许多精力。

周五晚上，马鸿旭说明天到杭州去玩，这大冷天，到杭州有什么好玩的？王忆彤不太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