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道:“那就是了,宋卿既不能生,孤又如何要孩子?”
宋普道:“那梁国江山以后要能给谁继承呢?”
澹台熠道:“孤年少时便觉得澹台越不错,但如今却觉得他实在是蠢钝如猪,若将皇位给他,恐怕梁国危矣。”
宋普一听,见他还认真的去想过这件事,不由得惊了。
澹台熠到底想不想当这个皇帝,他到现在都不太明白。
或者说,他还没有了解到那个地步,澹台熠有很多秘密,他是知道的,但从来没有去挖掘,也不敢挖掘,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自己说出来才行,若仗着情谊去探问,反而会离心。
若是之前,他虽有好奇心,但也不会如此挠心抓肺,但现在到底身份不一样了,他觉得他们现在应当是谈恋爱,但他对于他有这么多不了解,不免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到底是不大舒服的。
但他也没有蛮横不讲理到让澹台熠自揭伤疤,只能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了。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太后所住的太仪殿。
宋普第一次来太后居所,如今已看,却不免惊讶了,太后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好,地理位置就偏僻,而太仪殿也年久失修,牌匾的鎏金都掉了不少,有那么点破败的样子。
澹台熠不急着进去,低头对宋普道:“先帝也是绝世无双的男人,当年便有不少后妃倾慕先帝,即使未曾被临幸过,也俱是无怨无悔,先帝仙逝后,孤说过会送她们出宫,有四位都拒绝了,孤都以太妃之位好好的养着她们,当年先帝也不曾亏待她们,孤自然也不会亏待,唯独这太后,呵呵。”
宋普觉得这一声呵呵简直就是精髓了,“陛下既如此厌恶太后,她又为何是太后?”
澹台熠眉眼冷淡了下来,“还不是孤那个好弟弟。”
宋普不太懂,澹台熠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脸不解,便耐心地解释了几句,“宋卿不知,当年孤与先帝关系势如水火,恭王便成了先帝的好儿子,备受宠爱,因而先帝临去之前,便封了那女人为太后。”
宋普一听,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看向澹台熠的眼神里便带上了些心疼,“那陛下……可曾伤心过?”
他听澹台熠说了那么多,对先帝俱是好话,可见心里应当是喜欢这个父亲的,但不曾听他叫父皇,一直都是先帝这个称呼,便多了许多的距离感陌生感,实在有些违和。
澹台熠观察力多敏锐,一下子就能感觉到宋普情绪上的波动了,他抿了抿唇,孤傲地抬起了下巴,道:“孤为何要伤心?左右恭王也只能得到这些无用的东西,而孤拥有的是先帝的所有。宋卿不知,先帝给恭王取名叫明玙,明玙明玙,玙意为如玉君子,他告诉孤,他不会让恭王与孤争,他的江山和宝库都是孤的,而恭王也就只有这个名字。”
即使先帝再宠爱澹台明玙,也绝不会让他越了澹台熠,从名字到他的封号,都证明了一点,先帝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让澹台明玙得到些什么。
甚至若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出现插上一脚,澹台明玙这个人本来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当年都是阴差阳错,当年澹台熠生母纯元皇后又重姐妹感情,到底被那个女人蒙骗了去。
澹台熠越想越烦躁,心情越发不好,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如此表情的宋普也是没有见过的,也顾不上几米开外还有曹喜等人看着,他凑进了澹台熠,悄悄伸出手,握住了澹台熠的手,低声抚慰道:“陛下沉湎于过去,不如放眼未来,陛下不是要找太后麻烦么?莫要多等,现在便进去罢。”
澹台熠一想也是,便回头看了曹喜一眼,曹喜十分有眼见力地跟上,余光里扫过他们俩相交的手,也不敢多看,慌忙越过他们走向太仪殿,用奸细的声音唱道:“皇上驾到!”
澹台熠也不给太后留什么准备的时间,便便背着手,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一般径直走进了太仪殿。
于礼于情,澹台熠都要喊太后一声“母后”,但澹台熠到了这份上,喊不喊都无所谓了,也不会委屈自己,垂眼看见太后那依然年轻漂亮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后近来可好?”
太后见他表情,便知来者不善,她温柔地道:“本宫自然还好,陛下竟还惦记本宫,也是本宫三生有幸。”
此话有些不对味,澹台熠却是没察觉出来,他开门见山地道:“太后一把年纪,到如今也是人老珠黄,孤竟不知你还想梅花二度开,也是孤未曾对太后上过心,让太后眼睛望到孤身边人来了。太后若还有意,孤可为太后做主,送太后再寻门佳婿。”
太后:“…………”
她听到澹台熠说“人老珠黄”四个字时,脸就青了,再听后面他越说越过分,脸更像是打翻了颜料盘又红又青,难看至极。
她嘴唇抖了抖,强笑道:“本宫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澹台熠凉凉地道:“太后怎会不知,太后来请孤的宋卿,难道不是看上了宋卿?”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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