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不外如是。
刘正光被劫的消息传来京城,他哥哥刘正光知道后勃然大怒,先是上了二十几封奏折参和南直隶地面不静,各级知府县令应当重责,同时请求朝廷下令派兵往地方剿匪。
这些要求朝廷自然不会不准,大笔一挥:准奏!
“正阳,你来啦。”
正阳是刘正阳的名字,按照礼仪来说也只有长者或者他的上官才能直呼他的名讳,其他人该叫他的字才对。
巧了,眼前这人既是他的长辈,又是他的上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可以算作他的座师,只不过这最后的一层关系并不为外人所知,毕竟一个是纸糊阁老刘棉花,另一个是言官之首,左都御史刘正阳。
“老师。”刘正阳躬身一礼。
“喝茶。”书房里,刘吉一身居家常服,手执狼毫。书案上铺着上好的雪花宣,刘吉看来是要写一副大字,正在斟酌如何下笔。
刘正阳走到刘吉身边,静静的看着,片刻,只见刘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大笔一挥,一蹴而就,纸上顿显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运筹帷幄”
毛笔搁在笔架山上,刘吉抚须而笑:“正阳,你看老夫写的如何?”
“运筹帷幄,人如其字。”
刘吉哈哈大笑:“正阳你这左都御史在外不苟言笑,谁知也有这一张巧嘴。”
“非是嘴巧,学生说的具是实话心声。”
两人分别落座,刘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放心,老夫已经安排好了,你弟弟在西厂之中,虽然受了不少苦楚,但绝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也不会落下残疾。”
刘正阳起身又是一礼:“有劳老师费心。”
“家无常礼,你我师生不必如此客气。”刘吉抬手虚按:“这一场磨难对他也是好事,等老夫搬倒西厂当上首辅再救他出来,只凭着他进出西厂这一遭,名声便出去了,老夫一句话,他便是直入朝堂也不在话下,倒是候你兄弟二人同朝为官,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老师。”刘正阳道:“舍弟那边有老师照拂,学生自然不会担忧,只是西厂。。。皇上与西厂汪直有旧,只凭着舍弟这一桩罪过恐怕不能将他如何,更何况西厂为先帝所立,陛下恐怕也不会轻言废止。”
“陛下自然不会开口,但老夫求的却是太后娘娘,只要让她动了心思,汪直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当然,你说的也对,他毕竟是内廷的老人,又有怀恩护着,指着一遭就把他搬倒也不现实,不过老夫还有后招,正阳你就拭目以待便是。对了,今天找你来还有一桩事想问你。”
“学生知无不言。”
“这两年白莲教少有音讯,你怎么看?”
“白莲教?”刘正阳眨了眨眼睛,很莫名其妙的样子。不过长者有问不可不答。刘正阳思索片刻,犹豫道:“我大明风调雨顺,四海安平,白莲教无机可乘所以也就没什么动作,想来也算正常吧?”
“哦?是吗?”刘吉不经意的瞟了刘正阳,似有意似无意道:“再过两个月,秋税便要运来朝廷了,正阳你也知道,天下如今虽然还算太平,但花钱的地方也是不少,只希望这次秋税入京不要有什么差池才好,不然到时候这满朝文武吃不上饭,可实在是一桩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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