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想了想,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听到了外边儿的一点儿风声,与令郎有关,所以来看看。”
“有关犬子的?”刘吉先是一愣,随后略有勃然道:“可是玉庭又在外闯了什么祸?公公直言便是,老朽定不叫公公为难。”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实际上就是个听听而已的场面话。
之前徐宝将玉器店老板的人命栽在刘玉庭的头上,头一天人被顺天府拿进大牢,第二天一早这老头儿便亲自进顺天府把人给捞出来了,理由就一句:“玉器店老板死的时候老朽正与犬子游园,如何可能是他做的?”
刘玉庭杀人还用亲自动手?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顺天府尹对着刘吉哪还敢反驳,只能乖乖地把刘玉庭给放了了事。
徐宝手指在桌上轻轻点动,口中道:“倒与玉庭公子无关,而是您的长子刘金庭。”
“他?”刘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错愕,不悦的同时似乎好奇徐宝怎么会说起他:“不知那孽畜又做了何等事?”
“阁老别误会,只是咱家听到了些无稽妄言,说是金庭公子死了,所以特来问问。”
“他。。。”刘吉转骗过头去,目光看着地上的石砖,脸上又浮现了些许哀伤:“他确实死了。”
“哦?不知怎么死的?”
“被老朽亲手打死的。”
“阁老为何秘不发丧?”
“家丑不可外扬。”
“尸身何在?”
“喂了狗。”
亲儿子打死了喂狗,这还是亲儿子?原因如何等会儿再问,单说目前为止刘吉的反应还真是天衣无缝。
对二儿子刘玉庭的喜爱,对长子刘金庭的厌恶,以及听徐宝问起时的各种表情变化,徐宝简直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浑浊的老眼中泌出两滴泪水,刘吉抬手用袖子擦去:“让公公见笑了。”
“阁老节哀。”徐宝轻声安慰一句,随后硬生生的开口问道:“但不知阁老为何将金庭公子打死?这是犯了何等的错处?”
这话说的很是无礼,只是徐宝没什么心情与他玩那些弯弯绕,而且立场上来说彼此是敌非友,也就无所谓礼数了。
“他。。。非我骨血。”
徐宝脸不自觉的抽了一下:“额。。。阁老节哀。”
这个理由倒是真硬,养了多年的儿子忽然发现不是自己亲生的,打死喂狗确实也算说的过去,尤其对刘吉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更是合情合理。
不过徐宝也不会就因为刘吉这一句话就信了,他没那么幼稚。
“阁老,咱家还有件事想见见玉庭公子,不知方便否?”
“这。。。”刘吉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却是不太方便。犬子如今也不知在外边儿哪家青楼楚馆眠花宿柳,不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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