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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亲吻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

一吻结束，李均蹙了下眉头, 把他推开, 抬眼看着姜衡：“什么约定？”

姜衡紧张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下意识挠挠头, 他一直以来都有这个习惯。

姜衡：“就是我们俩小时候认识啊？你不记得了吗？”

李均摇头：“不记得。”

姜衡：“你初中不是在我们学校念的么, 市三中。”

李均：“初中的时候确实是在市三中上过两年, 不过初三那年，我就去了外公外婆家，住了一年, 高中才回来的。”

姜衡认真问他：“真的不记得吗？我是你学长，请你吃过饭的。”

李均依旧摇头：“不记得。”

姜衡感到无比失落，原来只有他记得李均，而李均却早就把他给忘了。不过, 他这人的自愈能力特别好, 一下就看开了, 小均不记得也好, 是自己有错在先，那他就不会被追究了，还是挺怕小均生气。其实他也在怀疑李均是不是故意说不记得的，但是观察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记得, 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他显得有点迷茫。

姜衡：“你不记得就算了, 是我有错在先。”要不是他忘记，没准他俩能提前几年结婚，哪里会遇到现在这些破事。

李均将书搁一旁, 声音微冷：“你先告诉我，你忘记了和我的什么约定？”

姜衡在李均的注视下不得不老实交待：“就是本来是想第二天送你礼物的，可是家里突然发生了点事，就给气得忘记了。”

李均：“那你的意思，当初觉得我比较不重要，所以就把我给忘了。”

姜衡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是我前一天晚上回家吃饭，问我妈有没有零钱坐公交回学校，她叫我自己到柜子里找，一翻就翻到了他们的离婚证。你知道，我父母他们一直都是别人羡慕的恩爱夫妻，每年过年，大家都会对我们一家三口投来羡慕的眼光，大人们羡慕我爸妈有个会赚钱的儿子，小孩子则羡慕我有两个脾气好的父母。当时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就觉得特别讽刺，离婚证印着的日期，说明他们一年前就已经离婚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在我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当时情绪很崩溃。我甚至想着，既然他们抛弃了我，那我就不去高考了，拿这个气死他们。”

李均能理解他的心情：“后来呢？”

姜衡：“后来我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住到锦鲤家，我的几个好友每天不在学校复习，轮着过来开导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好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他们高考的发挥。”

李均：“没关系，大家都能理解，我以为你是在高考之后才知道爸妈离婚的事。”

姜衡：“之前告诉你他们在我二十岁离婚也是有原因的，我是想在结婚前告诉你我当初没遵守约定的原因，谁知道会出这种事，一直到现在才将所有事情回忆起来。”

李均：“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还在瞒着我的。”

姜衡还真努力回想：“相信我，不会再有了，我所有记忆都回来了。”

李均摸摸他额头：“再去检查一次吧，那样我会放心点。”知道姜衡没事，他也高兴。

姜衡给李均讲述完自己高考前的那段经历，还是有点点期盼着李均能回忆起自己，他用指尖比了比：“你现在有没有回忆起一点点关于咱们相识的那一段。”

李均果断摇头：“没有哦，可能你当时失信于我，在我转学后遇到了新同学，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也没想起来。”

姜衡深信不疑，他男朋友都这么说，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他男朋友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他就有点难过了，可见李均当时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他，肯定更难受，心里又心疼男朋友几分。

失信这件事他记了很多年，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直到他在片场再见到李均，见到他为生活奔波，看着他，姜衡就想像当年那样，想照顾瘦得下巴尖得明显的他，特别想。

姜衡：“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李均突然噗哧一笑：“你和你爸妈的关系还不错，现在还在意过去的事吗？”

姜衡：“过去那么多年，现在早不在意了，只要大家过得好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其实现在这样反而更好，我们三个人更像是朋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相互分享，他们现在也过得很开心。”

李均：“看开就好。”

姜衡问他：“你初中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李均：“我妈那会儿去世没多久，我爸就带新女朋友回家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觉得他背叛了妈妈，心情不太好，初三去了外公外婆家住。”

姜衡并不知道李均妈妈是哪一年去世的：“你妈妈当时离开了多久？”

李均数了数：“两年多吧。”

姜衡一向比较直白：“她是……怎么去世的？

这时候沙子看自己的食盆还没有晚餐，一颠一颠跑过来啄李均的小腿。

李均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和外面的天色：“都这么晚了吗？”

两人的聊天气氛被打断，姜衡瞪沙子一眼，没有眼色臭鸭子，自从有了漂亮的尿不湿之后，不给它戴还不乐意。

李均笑道：“晚点跟你说，你先去给它切点青菜，再加点小鱼仔，它特别喜欢吃那个。”

姜衡拍拍它渐硬的翅膀：“吃得比我们都好，每天不是五谷杂粮，就是鱼呀贝的。”

李均说：“爸昨天还问我，它的小鱼够不够吃，不够每天让人送过来。”

姜衡：“羡慕，你爸都没关心过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吃一只鸭子的醋！

李均：“怎么没有，你以为那些海鲜什么的是给我的吗？”

姜衡立即笑逐颜开，凑过去亲李均一口：“真的吗？”

“真的。”

“嘎嘎嘎。”沙子走在前面，却发现姜衡没跟上，回头提醒他快一点。

李均发现男朋友和沙子此时的神态很相似，笑得不行。

姜衡被他笑得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