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眉头大蹙,“分家?哪有家里老人还在,便分家的,卿月你可别说笑,这话一出口,你叔叔非休了我不可!”
江卿月不言语,只是抬眼皮子,一瞬不瞬地将她盯着。
原本想搪塞过去的戚氏,面对不了那双眼睛的质问,笑色僵在脸上,“那好,那我去,我去说!可你不能食言,一定得把我的正伦救出来!”
“婶子安心,我绝不食言。”
得了江卿月的保证,戚氏才浑浑噩噩出了门,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紧接着,江卿月便将周邈召来,让他去跟死者的遗孀交涉,看能否私了。
其实江卿月不知道,这个案子复杂得很,先是翊王为了把江卿月搅进来,派人去杀了人,江卿月被释放后,他的算计落空,便撂开手了。
可案子惊动了晋王等大人物,刑部又查不到真凶,只得拿江正伦顶锅,而且,江正伦似乎得罪了平南侯的二公子,那人想让江正伦多蹲几年大狱。
所以,要摆平此事,光死者遗孀那儿不追究已经不够了,还得周邈动用自己的人脉和银子。
江卿月忽想起什么,加了句:“用了多少银子都报给我,我去找我婶子要。”
周邈听说是由二房承担这笔银子,自然答应了,临走时他还想提醒江卿月提防翊王,这时盘丝帘外绿浓回话:“小姐,邹姨娘过来了!”
“快请!”江卿月屏退周邈,立即撩帘走出去,她恰好有了计划,要说给邹姨娘听,不然再过半个月,邹姨娘的肚子便掩不住了。
……
却说戚氏回西苑后,方才江卿月的条件都告诉了江卿如。
江卿如气得哭起来,她伏在黄花梨八屏镜台前,铜镜中显出她的模样,肩头一颤一颤。
她带着哭腔大喊:“江卿月这个贱人,我恨死她了,我恨死她了!这辈子有我活着一天便绝不会让她好过!”说着,她从发髻间拔下一根短簪,用力地扎进台面上,扎了一个又一个小洞。
“卿如,我知道是委屈了你,可你哥哥不能不救啊!”戚氏也坐在一旁垂泪。
“凭什么为了救哥哥就委屈我啊?娘,我再也不想回去法华寺了,我再也不想顿顿吃素了,我更不想拜什么神佛!”她抬起眼,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娘,“娘,要不我去告诉祖母吧,祖母一发话,我就不信江卿月敢不救,什么条件,我才不答应她那些破条件呢!”
“傻女儿,她一句救不了难道你祖母还能逼着她?况且正伦入狱一事全家上下都瞒着你祖母,因上回正伦辱骂慧能师父,你祖母已经厌烦他了,再知道这事儿,她往后更不待见我们二房!”戚氏挪了挪绣墩,坐近些,拍着江卿如的手肘语重心长道:“卿如,先委屈委屈你,回头我再想法子把你弄回来。”
“想法子想法子,还不知到哪年哪月呢!人家的姑娘像我这年纪都在说亲,我却在庙里拜佛,娘!”江卿如哭得更厉害,簪子也扎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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