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不住她,强按住又怕弄疼了她,她又哭得这样伤心,令他的心也碎了。他不得不抬手往她后脑勺一砍,她双眼泛白,立时昏过去,倒在他怀里。
哭声止住了,她躁动的身子软下来,依靠着他的胸膛,他的心终于不疼了,他从她手中抽出秋香色的帕子,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
他喝命马倌:“快些,再快些!”
……
不多时,马车从和韵茶坊门前走过,周邈忖了一会儿,命那马倌停车,而后抱起江卿月,下了马车,直往茶馆二楼去。
正在柜台前忙活的伙计见周邈冲进门,立马跟上去,问:“爷,这是怎的了?”
“快去请大夫,再命人打一盆水来,”周邈一面往楼上走一面道。
立即,那小伙计下去安排人了。
周邈将人抱上二楼自己的雅间,一手托着江卿月的脑袋,轻柔地将她安放在床上,替她盖上绣被。
因窗棂上糊了三层软烟罗纱,屋里昏暗,周邈立即过去将几扇支摘窗撑开,午后懒洋洋的日光笼在她身上。
这时,一伙计端了盆水过来,周邈亲自接过水盆,将她的帕子打在水里,拧干,蹲在床沿边温柔地为她擦拭眼下的泪痕。
旁边站着的伙计大惊,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真是那个不苟言笑,沉默间便将人的手指斩断,谈笑间便做成十几万两的生意的主子么?
他竟也会这样卑微地蹲在一个人床前,心甘情愿伺候人?
“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周邈冷冷瞥了那伙计一眼。
伙计阖上惊得张大了的口,立即却步退出门去。
周邈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坐在床沿边,深深凝望着江卿月,查看江卿月的后颈,确定自己方才那一下没伤着她。
接着门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刚走出门去的伙计回来禀报:“爷,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
大夫进门把过脉后,眉头深蹙,道她脉象紊乱,乃气急攻心,悲伤过度所致,随即开了副方子,周邈立即命底下人抓药煎了。
那大夫还为江卿月扎了针,大约半个时辰后,江卿月隆起的秀眉才平下去,连原先通红的脸色也渐渐转白,呼吸也均匀了。
如此,周邈才舒了口气。
送别大夫,周邈用帕子抹了把额上的汗,这便要回梢间照看江卿月,突然楼道口,一道黑色影子朝他奔来。
乘风不是在江府么?来茶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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