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爷本就十分看不上江卿如,再看她在宋家危难时刻如那些奴婢一般只想着逃跑,愈发看不上了,他代儿子痛快写了和离书,丢给江卿如,冷冷道:“早些拿了这个回去吧,我们家从来也不想娶你进门!”
一番话,把江卿如贬得一文不值。
江鹤楼气不过,指着他,“你……”
宋侯爷虽已落魄,余威仍在,一个眼神看过去,江鹤楼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哼了声,领着江卿如,拂袖而去。
午饭过后,江鹤年也过来了,他是特地来探望宋侯爷。
宋侯爷见着他,忍不住落泪,心道自家的亲戚都躲避不及,那些平日鞍前马后奉承的酒肉朋友也都恨不能与他择清干系,只有江鹤年这唯一一个同僚,真心来看他。
其实这些年来,宋侯爷对江鹤年是怀着恨意的,恨他抢走了他心爱的姑娘——江卿月的母亲,然而此时此刻,他对他却只剩下感激和珍惜。
江鹤年是个实诚人,这些年是真心把宋侯爷当兄弟的,见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在自己面前落泪,于心不忍,很安慰了他一番,回府后便与周氏商量着要救宋家。
晚饭时分,他在饭桌上同江卿月提起此事,有意让她去求晋王。
江卿月给江鹤年夹了一夹鸡丝玉蒿,淡淡道:“爹爹心软,我明白,可祁王犯了叛逆之罪,宋家又是从犯,得多大的面子情圣上才会赦免他呢?圣上的性子爹爹您该比我们都明白,便是晋王求情也无用,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儿,让圣上厌恶您呢?”
“可……”江鹤年还要再说,周氏急忙截住他的话头,道:“我也同月儿一样的想头,这趟浑水人家都不蹚,偏你去蹚,老爷,您身上可系着一家子呢,万一有个闪失,咱们阖府受牵连,您又担待得起么?”
江鹤年只得埋头用饭,再不多话了。
接着,江卿月便岔开话,问正铎如何了,江鹤年道:“他无事,如今宫里一下损了几百个羽林卫,圣上又查了一批,正是用人的时候,他走不开,只怕这个年他都回不来了。”
江卿月颔首,夹了只螃蟹到碗里,用蟹八件慢慢地拆解起来。
“确实,原本玉安休沐的,今儿也让召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兴许又得过几日才能回了。”
说到周邈,江鹤年又着实夸了他一回,周氏在旁听着,也连连颔首,还劝江卿月道:“你要对玉安好些,平日得空时为他亲手做个羹汤或绣个荷包护膝。”
江卿月撅着嘴,“不绣,我的物件都是夏蝉冬梅她们绣的,我哪有那个闲心绣他的?”
“你呀,”周氏摇着头,叹了声。
其实江卿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哪日得空便为他做个护膝吧,他年后便要南下了,行军途中寒风凌冽,膝盖最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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