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棠听到却笑了笑,说:“无妨,王爷确实是我的救命恩人。祝小姐快人快语,天真活泼,我看着很喜欢,祝太太不必苛责令千金。”
慕明棠说完后,祝杨宏偷偷去看谢玄辰,发现谢玄辰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祝杨宏精神乍紧乍松,现在见谢玄辰当真不计较后,竟然生出一种难以置信之感。
两三年不见,谢玄辰不光做了救美的英雄,连脾气也好的太过分了吧?祝杨宏紧接着就想起刚才在街上,差点被谢玄辰把脑袋削下来的丞相之子,又觉得并非是谢玄辰转了性子,而是他只在王妃面前好性。
这世上的事果然毫无道理,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到。
祝太太和祝家的少爷小姐,甚至包括祝杨宏,在谢玄辰面前都有些拘束。谢玄辰一点都不在意,依然自在地和慕明棠讨论玉麟堂该挂哪盏灯:“我看这两个都可以,既然你喜欢,都买下好了。”
慕明棠睨他一眼,说:“灯笼一年只挂一次,明年又要买新的。玉麟堂能挂多少灯,若是买两个样式回去,岂不是白白浪费?”
“这简单,单日挂宫灯,双日挂琉璃灯,这不就解决了。”
谢玄辰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慕明棠听到又气又笑,忍不住笑着瞪了他一眼:“净乱说,哪有你这样折腾人的。”
慕明棠对谢玄辰说这些话时自然而然,仿佛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祝太太面有疑色,寻常妻子哪个敢在外人面前这样说丈夫,慕明棠身为王妃,反倒敢这样言行无忌?尤其谢玄辰在旁边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这是忤逆不敬。祝太太以为京城就是这样,连忙压下惊异之色,长长在心里感叹她落伍了。
祝太太没有注意到,祝杨宏的眉毛都快能夹死苍蝇了。祝杨宏看看年轻貌美、之前从不曾谋面的王妃,再看看一脸平静,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谢玄辰,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出现了问题。
以前,谢玄辰是这样的?
然而这还没完,谢玄辰全程极其有耐心地陪慕明棠挑灯笼,比对在祝杨宏看来完全一样的两盏宫灯孰优孰次。光看谢玄辰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是几年前连皇帝的话都敢顶撞的谢家二少呢?
因为安王妃有兴致,祝太太也凑趣买了两套灯。祝雨青跟在母亲身后,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偷偷瞅慕明棠和谢玄辰。
不光是祝雨青,此刻店里其他人也都在偷看他们两人。那两人一看就富贵不凡,更难得的是男女二人俱年轻美貌,并肩站在一处简直登对极了。而这两人还十分平易近人,时不时低声交谈,仿佛在讨论灯笼如何挂。
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也会谈论这样生活化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尤其玄妙。祝雨青心中充满了艳羡,原来他们就是王爷王妃啊,她本以为,这是书里和戏文里才会出现的人物。没想到真正的王爷王妃,可比戏文里漂亮多了。
而且还比戏文里真实可亲。
尤其谢玄辰,刚才那么凶,随手一弹就把竹蜻蜓的翅膀插进门柱里,没想到和妻子说话却这样温和。可比她认识的那些拿腔作势,和妻女摆大老爷架子的男人强多了。
慕明棠发现祝雨青在看她,她其实没比祝雨青大多少,此刻也不摆王妃的架子,问:“祝小姐属什么?”
祝雨青没想到慕明棠竟然和她说话,她被祝太太悄悄拧了一把,才受宠若惊地说:“我属鸡。”
慕明棠点点头,说:“只比我小一岁。我刚刚见那边有一套生肖灯很是奇巧,相南春,你取一柄酉灯过来,送给祝小姐,算作我给祝小姐的见面礼。”
相南春应了一声,她没走两步,殷勤的店小二已经把酉灯拿了过来。相南春转交到祝雨青手上,祝雨青受宠若惊,连祝太太和祝杨宏也吃惊了:“这怎么使得。小女顽劣,如何当得起王妃此般抬举?”
“祝将军和祝太太客气,说起来我没比祝小姐大多少,说是一句同龄人也无妨。我在京中少有同龄人,今日一见祝小姐便觉得投缘,难免心生亲近。今日仓促,没有准备厚礼,仅有一盏灯聊表心意,将军太太不要推辞了。”
慕明棠话说到这种程度,祝太太只能应下。她瞅了女儿一眼,打眼色道:“还不快向王妃道谢?”
祝雨青连忙上前,脆生生道:“多谢王妃。王妃,您可比戏文里的王妃娘娘漂亮多了,还这么和善可亲,以后要是再有人问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是谁,我就说您。”
祝太太尴尬,呵斥道:“放肆,岂可拿戏子与王妃相比?”
慕明棠被当面夸漂亮,没忍住笑了。她摆摆手,说:“无妨,祝小姐心思单纯,并非此意。我在王府中总是一个人待着,时常无聊,祝太太若是有时间,不妨带着祝小姐常来王府走动。”
祝太太喜出望外,完全没想到慕明棠对祝雨青这样青睐。她连忙应下,祝家一众仆妇也露出欢喜之色。
祝家众人喜气洋洋,唯有谢玄辰,朝慕明棠瞥了一眼,脸上似有不满,慕明棠生怕他当着祝家人的面拆台,连忙在背后揪他袖子。
谢玄辰不情不愿地忍下。灯已经看的差不多了,祝杨宏还要回兵部报道,两家人在门口分别,各自登车。
等上车后,谢玄辰点了点慕明棠鼻子,问:“你在王府总是一个人待着?时常无聊?还在京城少见同龄人?”
谢玄辰越说越气,挑眉道:“平时你不都和我待着吗,你竟然觉得无聊?还有,我不算同龄人吗?”
这就是故意挑事了,慕明棠叹口气,说:“我还不是为了拉近和祝家的关系,祝家那个小姐看着明显要议亲了,祝太太便是为了女儿,也愿意时常来我面前走动。这一来二去,你和祝杨宏才有机会接触。”
哪有那么多一面投缘,还不是另有目的。慕明棠知道祝杨宏是谢玄辰的旧识,而且还是镇守西南的大将军,难得的流离在皇帝势力之外的人物。这样的人,当然不能放过。
谢玄辰明白归明白,但是听着慕明棠说在王府里待着无聊,心里还是不舒服。谢玄辰正在别扭,忽然听到慕明棠以一种很稀奇的语气,问:“不过,你竟然觉得你和我是同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玄辰:会心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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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雨青只是个路人甲,还不如她爹有姓名,不会开展支线的。
请对我们这篇小甜文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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