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她慈爱的目光下，男孩儿就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原圆圆问的也很有技巧，没有让他真的说出些什么致命的东西，她试着套出来的那些，在她看来还算不错，不过男孩儿说完之后，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就跟崩溃了一样，拒绝再说任何话。

孩子，你的心理素质不行啊。你看看我，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还想着拉你一把呢。原圆圆摇了摇头，转身给老大交结果去了，那个男孩子具体怎么样她不太清楚。

等到晚上回来时，她听说那个男生被猛揍了一顿，然后又放出去了，比她想的结果要好很多，她原本只是预想能让他死的痛快点，没想到居然还能苟活一命。

累了一天的原圆圆又爬了回去，一到家里，就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最近一直沉迷写同人无法自拔的肥猫忽然转过头，眉毛皱了起来，“你身上的血味很浓。”

“是吗。”原圆圆抬起胳膊闻了闻，“酒馆里面今天有人打架，我凑热闹来着。”

“没事瞎凑那种热闹干嘛。”肥猫转过了头去，“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心理变态呢。”

“那我能怎么办？赚的就是这份钱啊。”原圆圆脸埋在枕头里，当间谍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她开始有点儿后悔，想回去继续刷杯子去了。

“现在赚钱都不容易啊，小屁孩儿不要受了点挫折，就灰心丧气。”肥猫说，“结果是好的就行，中间的过程，不要在意那么多，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我……尽量。”原圆圆翻了个身。

然后第二天，她去酒馆，丝毫不意外的发现大家群情激昂的在骂渊，那个昨天被放回来的男孩子就坐在大厅中央，周围的妖怪都围着他，询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原圆圆戴着一个有着遮帘的帽子走了过来，来到了那个男孩子的旁边想要看一看他，她一经过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然后就让那个男孩子站了起来。

她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来到了那个男孩子的身边，让那个男孩子不要动，然后将小刀插进了他的手腕里，顺着血管，抽出来一条长长地，黑色的虫子。

那虫子被抽出来的一瞬间，疯狂的扭动着，想要顺着她的手爬进去。原圆圆一阵恶寒，反手一刀，直接把虫子钉死在了地上。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地面上的那只虫子，原圆圆想上去踩上一脚，如果要不是周围看她的人太多，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这是……什么？”有人喃喃地问。

“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像是追踪或者控制用的。”有一个也同样是玩虫子高手的妖怪道，“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

“没，没了。”被抽出虫子的男孩子也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地面上的死虫，犹豫的回答道。

“快谢谢大人。”有人拍了一下他，“如果不是大人，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哦，谢谢，谢谢大人。”男孩子顿时想起来了这一茬，赶紧对原圆圆道谢，两只眼睛亮晶晶地。

原圆圆看着男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间想起来昨天他看自己恨不得活吃的眼神了。

哎……人跟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原圆圆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又重新上了楼，躲在了帘子后面，一路上大家都散开，用尊敬的眼光看着她，也没有人窃窃私语。

她坐到了帘子后面，继续端酒，敬酒，一切如常，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一个被无数人尊敬的人。

一个被无数人唾弃的人。

什么时候，这两者才能合并成一个人呢？

原圆圆不太清楚，只是继续的端酒，倒酒，直到外面忽然间又爆出来渊从反战组织成员口中套情报出来的消息，一时间，渊的残暴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其实内部人员都清楚，渊平时还真的不负责套情报这件事……但是奈何外面越传越烈，最后连自己人都信了，原圆圆最近又接到了几次套情报的任务，每一次都感觉到深深地无语。

这玩意……放水不太好，不放水也不太好。

套情报套多了，她觉得自己都容易折寿。

原圆圆纠结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今天的原圆圆，依旧一边在给自己疯狂洗脑，一边愉快的当间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