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医似是没想到莫致朗会回答的上来,不可思议地望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没错,那你知道这条定律说的是什么吗?”
莫致朗也不甘示弱,朝他点了点头:“知道的。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这是罗卡交换定律的核心。”
天哪,这都背的出来,莫致朗是什么神仙?我一个平日里看悬疑小说的人都不知道这个知识点,莫致朗又是在哪里看到的?莫非,他还有专门去研究这些?
刘法医朝他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小子不错,就是眼光不太好。”
我去,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服了,这不就是变相地损我吗?我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明明我这个时候心情这么低落了,他还要来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睡好,早上起来头里面缺了根筋。
见我又在发呆,刘法医果然没有放过我,朝着我继续说道:“他站过的所有角落,他碰过的所有器物,他留下的所有东西,即使他毫无意识,也会留下一个对抗他的沉默证人。”
“不仅仅是他的指纹和脚印,他的头发、他衣服上的纤维,他碰碎的玻璃,他留下的工具,他刮去的涂料,他留下或采集的血液或精.液。这些种种或者更多,都支撑着对抗他的沉默见证。”
“这些证据不会被忘记,不会被某一时刻刺激而变得浑浊,它不会因为人证而消失。它是事实存在的证据。毕竟物理性证据是不会有差错的,它不会做伪证,也不会完全消失。只有对其寻找、学习和理解的人为错误,才会减损它的价值。”
说完之后,刘法医长吐一口气,我却听得一头雾水。
莫致朗解释道:“我来的路上,也听齐恩徳说过了,我也相信陈漫不是自杀。刘法医的意思应该是,凶手如果去过案发现场,肯定会留下痕迹。如果他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那他也一定会与陈漫接触过,所以陈漫身上肯定会留下他的东西。”
我愣了愣,看了眼莫致朗,忽然觉得他思维还真的是清晰。不过有一点我却存在疑惑:“可是目前看来,陈漫身上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
刘法医摇了摇头:“还记得福尔摩斯的那句话吗?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我就被震惊到了。是啊,我不能确定陈漫的死究竟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那就是陈漫肯定不是死于自杀。因为至少在目前看来,她没有自杀的必要。所以排除了自杀,就只可能是他杀。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凶手的线索,他做的实在太干净了,现场被伪装成了自杀,且他还没去过案发现场,难道,难道说!”
我说着说着,忽然情绪激动上来:“你们的意思是,陈漫去找过他!这个人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也就是说平丘村和晴儿的那三起案子,很可能也与他有关!”
刘法医点了点头:“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如果说那三起案子和这个人有关,那么这个凶手还有共犯。而且,这个共犯也很危险。”
“为什么?”我歪着头问道。
刘法医轻轻咳了两声,脸上忽然红了一片。我以为他不舒服,刚想去探探他的额头,却被他躲开了。
“陈漫的下半身我也检查过了,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但是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吗,方漪是被人侵犯过的。所以说,侵犯方漪的人,和设计这些案子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我听得有些出神,虽然方漪被人侵犯过,而陈漫没有,但是这样不能证明这是两个人。刘法医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继续说道:“对一个面部被破坏且手残缺不齐的人都如此饥不择食,更何况是面对容颜姣好的陈漫?虽然她是个假小子,但终归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
我点了点头,刘法医说的也有道理,这应该是他根据经验总结出来,才会得到这样的定论。
“可是,我们如何去找凶手在陈漫身上留下的痕迹?”我继续问道。
刘法医回答道:“陈漫身上,一定有凶手想要的。凶手设计这场案子一定是观察陈漫已久,也就是蓄谋已久,对陈漫的家庭和个人性格都十分了解,才能把她忽悠到自己那边去。”
凶手想要的东西,在陈漫身上?我有些纳闷,谁知道刘法医又继续说道:“也许不是凶手想要的,而是凶手讨厌的,无论如何,这不是随即杀人,而是有选择性的杀人。”
说道这里,刘法医顿了顿,似是欲言又止。我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忽然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瞒着我,几番猜测之下,便开口说道:“刘法医,你是想再去陈满家看看对吧,带上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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