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它感到骄傲。”

唐阳羽的样子很正经，正经的不像是在说一只鸟，而像是在说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真的很认真。

“看来你很信任它，那好吧，那就再等等，反正我们习惯等待了。”凌雨晴有点笑话他，不过好歹氛围总算轻松了一点。楚伊看看眼前的两人也笑了。

“你俩还真是嘴架都打不起来，我怎么记得以前你们俩一见面就非要打架不行呢？”

凌雨晴抬手摸摸鼻子，像极了唐阳羽的样子，“姐，我只是不愿意跟他一般计较而已，大人不记小人过，姐你平常不也是这样么？”

楚伊点头，“这倒是，小弟身上的缺点实在太多，如果只盯着那些缺点都想把他直接扔进护城河喂王八了。”

凌雨晴更加高兴，“哈哈，我看这是个好主意，十分好的好主意，就把他扔进护城河里喂鱼。不过……唐阳羽……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派阿二下去呢？我总觉得你选则这个时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唐阳羽点头，“有别的原因，这相当于一种严肃的祭祀仪式，因为战象帕龙其实早就死了，但是灵魂却一直没有被带走，一直附身在一个影子野兽身上，这就让那个影子野兽跟平常的野兽一样，也必须吃喝拉撒睡才能生存下来。它附身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龙象轮而已，现在龙象轮我已经得到了，它的使命完成，使命完成就必须安息，否则就会变成地下恶灵一直存在下去。倘若国宫龙象阁下面一直有一个恶灵存在，那么第一龙象仪即便修复好了也不会精准，第二龙象阁甚至整个国宫以后都别想安宁了。”

“这个恶灵的威力至少是埋在九龙壁下的黑石龙的十倍甚至二十倍，所以我不能只管杀不管埋，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刚好收回灵魂又是阿二的本职工作，当然只能交给它去办了。”

唐阳羽的语速不快，甚至有点缓慢。

凌雨晴眉头微皱，“如果是这样那这是一件大事，你有多大把握？”

唐阳羽低头看自己的双脚，“一半一半，一半成功一半失败。”

凌雨晴一愣，“你的意思是说阿二有一半的可能性会死？”

唐阳羽看着她的眼睛，“是，因为阿二很可能在某个特殊的节点会求死，它跟阿大是双胞胎兄弟，阿大死了它本来也要自杀的，是我拦了下来，可是我知道它内心依然还没有走出那个兄长的死亡阴影……”

凌雨晴忍不住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唐阳羽，你好卑鄙，连一只乌鸦的脑袋你也要透视么？”

凌雨晴以为这家伙无耻的对自己的乌鸦召唤了读心术，不，应该是读鸭术！

嗯，这名字真难听，还是读心术算了。

唐阳羽没有反驳，楚伊替他解释，“雨晴，他没有读乌鸦的心，不是他变成好人了，而是他开始不屑使用读心术透视术，他觉得那种外挂的东西不会长久，他想靠自己的本事来解决问题。”

“或者他想把读心术透视术预测未来的能力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掌控，而不是现在在诸多附加调价下的简单召唤而已。这有点看天吃饭，老天爷给你口饭你有得吃，不给就没了。”

“说得更明确一点就是他还是只相信他自己。”

唐阳羽有点小脸红，因为知他者，楚伊姐也。

楚伊姐真的很了解他，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平常并不会揭穿他而已。

就是这样。

凌雨晴笑的更加开心，“看来你在楚伊姐面前无所遁形，这样也好，总得有个人能管的住你，能看透你那些小聪明小九九。”

唐阳羽摇摇头，“不，凌雨晴，你错了，这不叫小聪明更不是小九九，这是执着，对自己的执着。我家老头子死之前跟我说谁有钱也不如你自己有钱，这句话我会记住一辈子！”

楚伊突然眉头皱起，“嘘，小弟，你听见地下面的声音了么？”

唐阳羽点头，有点无奈，“早就听到了，我就知道影子怪兽不会束手就擒，不会那么轻易跟着阿二飞升的，肯定会殊死反抗。不过……它反抗了这么久还没能弄死阿二，那么最后要魂飞天外的就是它自己了……”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不能让怪兽魂飞天外，那样龙象仪的精度还是无法保证，它的灵魂必须飞升，因为它是战象，战神，不死不灭，死了也不灭！”

说着他飞身跳下大土坑，一眨眼又跳进黑洞，消失不见，比狸猫还快。

看的凌雨晴眼睛都有点花了。

“姐，这种时候他应该下去么？一只乌鸦是死亡之者，一个影子怪兽是怨念，是灵魂，是战神，他下去会不会被误伤？”凌雨晴还是担心。

因为这太反常了。

楚伊顿了顿，“雨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小弟要走的路以前根本没人走过，所以根本就没有路，他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都在他一念之间。也许做了是错，也许不做是错，但是他却只能固执又坚决的相信他自己一瞬间的决定。”

“他很难，艰难，但是只有这种艰难才能让他快速成长为新一代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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