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楚昫注视着棋局,嘲讽地笑笑,嘶声力竭道:“哪里还有下一步,照这个势头下去,就是楚明她坐享太女之位,接着就是登基为皇!哪里还有孤的事情!”
司先生安抚道:“越王其父德不配位,圣上绝不会立他为后君。以我所见,现在要关注的根本不是这朝堂,也不是皇宫,而是信王在云州之行。”
楚昫顺了会气,静下来思索片刻,道:“孤不明白,为何要去看信王在云州的行踪?”
司先生悠悠道:“信王既然是殿下这边的人,理应为殿下做些事情才是。虽说身负密旨寻找命珠,但若是有殿下一臂之力相助,来日她寻得了东西,圣上那里也能体察您的用心。”
楚昫眉头舒展,恍然大悟道:“这倒也是。”她收手于袖中,沉着脸,好像在想此时的可行性,司先生了解她,明白这事已经在她心中有个章程了。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掩住自己的表情,楚昫道:“不过说真的,要说孤这四妹对这位置一点心思都没有,孤可是半点都不信的。只是她向来安分,也看不出什么苗头。又兼之她与楚明早有间隙,要说她转投于楚明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是......”
“只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越是看不出什么的,越要值得当心。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楚昫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道:“她的身份,也只能是亲王之位,再往上,想都别想。”她话语间是高高在上的怜悯与鄙夷,“若不是母皇一时兴起从民间将她寻回,还不知她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呆着呢!卫氏一门已然凋零,还剩下个勉强能看的,还不是缩着头过日子。她楚晙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司先生扬了扬眉,对她这种心态很是无可奈何,缓声道:“殿下有防范之心就好,不过也不必过分担忧此事,就算她寻得东西又能怎样?到时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她唇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意味深长道:“她既然忠于您,就该拿出些东西来证明,不是么?”
楚昫闻言心情大好,一扫连日来的郁结,又恢复了平日笑容满面的样子,温言道:“先生说的是,自然如此,不过要指派谁去呢?”
司先生声音缓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殿下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楚昫惊讶道:“这种事情孤怎地不知晓?”
司先生为她斟满茶水,道:“越是低调越好,请放心罢殿下,这人必能携功而返。”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在心底算了算到达的日子,凝视着窗边的梅花,低头无言一笑。
又是一天下雪,清平端了凳子坐在房檐下看落雪,从扫帚上折了根枝条在白雪地里写字,树枝划过的地方露出褐色的地面,临近开春这雪是越来越小了,她撑着头写的专心,冷不防一人在身后道:“这一撇不用力,字没字形,像什么样子?”
她手一抖,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刚想丢开树枝,却被楚晙从身后握住手。一个人沉沉的压在身上并不好受,偏偏楚晙仿佛是故意般,牵着她手写的极慢,如同教幼儿习字,充满了无穷的耐心。清平被她压了一会就喘不过气来,楚晙在她耳边道:“冷吗?”
清平其实有点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和她对着来,仰着脖子斩钉截铁道:“不冷。”
楚晙舒了一口气,冰凉的手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惬意道:“你不冷就好,我可是冷的要命,借你暖暖手好不好?”
她手都伸进来才问这话,清平转身冷冷道:“不好。”
楚晙噗嗤一笑,看她耳廓已然红了大半,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知道这已经是她极限了,不能太过越线,便收了手道:“那怎么才算好?”
清平躲开她的手,理了理衣袍,道:“哪里都不好。”她说完就快步走开,楚晙几步捉住她,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按在柱子上。手固抓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唇,长眉一挑,笑着问:“要怎么才算好?”
清平磨了磨牙,对她这种恶劣的性格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明白现在别说任何话最好,不然她又要煞有其事地解读一番。她抿住嘴唇没开口,楚晙手按住她的后脑,五指深入发中,笑的如沐春风,眼角眉梢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你不说话?没关系,你知不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清平简直要被气笑了,硬是咬着下唇不肯说话。楚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靠过去。清平忽然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只看到她长睫浓密,眼眸中光华流转,她甚至有些情难自禁地闭上眼睛,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示弱又睁开来。楚晙在她唇角边亲了亲,按住她的下巴忽然道:“李清平。”
清平下意识啊了一声,便被她狠狠地吻住,攻城掠地般扫尽口中残存的空气,几日温存,身体本能的回应这种挑逗。她手伸出屋檐,无力的抓了几把,只握了一手的雪。这时敲门声传来,将她为数不多的神志唤醒,她猛然推开楚晙,用力擦了一把嘴,满面通红,连滚带爬地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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