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长叹一声:“此事并非宁儿一人之错,家主若要动手,便打在老夫身上吧!”
中年男子袖袍一甩,无奈叹了口气。
“三叔,你这是在害他啊!”
老者脸色微变,转身看向那青年。
“宁儿,快向你爹认个错!”
地上青年面露惧色,嘴上却依旧执拗。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混账东西,还敢嘴硬!”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怒火中烧。
“宁儿,胡说什么呢?快向你爹认错!”
老者冲着青年使了个眼色,口中假意嗔怒。
“三叔祖,都是那小子欺人太甚!”
“非但抢去我恒锦书局的生意,还想方设法坏掉商会名声,故意让二叔祖难堪。”
“这次派人跟踪,也是二叔祖的主意。”
中年男子一愣:“你方才所说,派人跟踪的是何人?”
“便是那日文工处印制厂内,替云海书局夺得《大典》印制之权的少年。”
“什么?”
中年男子与老者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宁儿,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是那整日与秦云厮混在一处的毛头小子。”
“此话当真?”
青年重重点头:“那客卿是我亲自在商会中挑选,绝对不会有错。”
中年男子半信半疑:“你并未派人跟踪那龙潭县来的兄弟二人?”
青年神色茫然:“什么兄弟二人?”
老者思忖片刻:“家主,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中年男子神色愈发凝重。
“上面传来的消息,想必不会有假。”
“如此看来,只怕是那兄弟二人故意隐瞒。”
老者微微颔首:“此事对我恒锦商会影响颇大,商盟大比在即,马虎不得。”
“无论如何,此事是因我恒锦而起。”
“明日我亲自去一趟州府,登门赔罪。”
“另外再抽调些人手,暗中调查那兄弟二人与那少年的关系。”
“切记不可声张。”
“如今我们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容半点差错。”
中年男子面露凝重,眉宇间忧色萦绕。
“家主,那宁儿?”
“关上七天禁闭,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老者神色舒缓:“如此也好。”
“宁儿,还不快来谢过你爹。”
“孩儿知错了,多谢爹爹宽恕。”
青年嘴里低声呢喃,内心却极不情愿。
“没用的东西!”
男子眉头紧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青年从地上缓缓起身,只觉双腿麻木,险些栽倒在地。
“家主,我便先带着宁儿下去了。”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这些日子有劳三叔了。”
“只要我邢家能久盛不衰,便是搭上老夫这条性命,也值当喽!”
老者苦笑一声,扶着青年迈步走出厅内。
两道人影一瘸一拐消失在长路尽头。
中年男子长出了口气,转身靠坐在藤椅之上。
“到底是那兄弟二人无中生有,还是你秦商海唱的一出好戏……”
云海客栈,天字号雅间内。
“哎呦喂……慢点,慢点!”
“疼,疼,疼,疼……!”
声声惨叫此起彼伏。
少年死死按住灰耗子肩膀:“别动,还差最后一点!”
“死耗子,瞧你这点出息!”
石头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石头哥,你这是胳膊又不疼了?”
少年瞥了一眼石头手上的绷带,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能想到,这么个身强体壮的大块头,竟也能被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小个子打到胳膊脱臼。
“我那是故意让他三分。”
石头赶忙开口分辩,全然不顾周围一道道异样目光。
“要我看,还是獠牙咬得太轻,下次再加大些力道。”
灰耗子一阵冷笑,忽觉背后传来丝丝寒意。
“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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