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佩刀男子一阵无言,脸上表情僵硬呆滞。
少年用力掰动着手指关节,勉强止住笑意。
三四十岁正当年的彪形大汉,竟被人一口一个娃娃呼来唤去,实在有辱体面。
“你这老头儿,好不识抬举!”
“穿得破破烂烂,还不知是从哪来的街头乞丐流浪至此,装什么高人前辈?”
身旁黑衣人影有些看不过去,怒气冲冲吐出一道声音。
“嘿嘿!你小子说的不错。”
“老头儿我就是街边乞丐,四处流浪。”
“今日你们乌泱泱一大片人路过此处,打扰了老头儿兴致,总不能一声不吭,就此作罢吧。”
老者笑意不减,顺手解下腰间葫芦,倒灌了几口烧酒。
“他娘的,我看你这老东西就是在没事找事!”
一人持刀迈步,正欲上前恐吓,忽被一只手臂拦住去路。
“大哥……”
话未出口,却见佩刀男子缓缓摇头,使了个隐晦眼色。
“怎么,还想和老头儿比划几下,活动活动筋骨?”
老者不怒反笑,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今日之事,确为我等叨扰在先,打搅了前辈兴致。”
“晚辈如今尚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就此向您赔个不是。”
“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些个不懂事的兄弟计较。”
佩刀男子沉吟半晌,终是垂首欠身,上前赔礼。
身后众人个个目瞪口呆,面露惊色。
他们十分清楚自家兄弟的脾气秉性。
出身不凡,久居人上。
如此低声下气,实为罕见之至。
佩刀男子拱手肃立,目光淡然如水。
他并非软弱无能,亦不是贪生怕死。
行走江湖,见惯了太多人情世故。
意气用事,桀骜难驯?
若是换作十几年前,那个血气方刚的青壮男儿,即便是生死攸关,纵然刀横于颈,也断然不会作出如此举动。
年岁增长,心境薄凉。
如今看来,所谓的脸面尊严,无非是人上人的玩物,人下人的笑柄。
不过人活一世,总还要有些触碰不得的东西。
至于底线之上,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
世事无常,心中那杆秤还需拎得清楚。
今日之事,看似古怪稀奇,实则暗含玄机。
眼前老者手段莫测,两声闷响过后,悄无声息放倒二人。
身后少年关乎重大,容不得节外生枝,再出现半点差池。
“你小子,是个做大事的人。”
老者有些惊讶,尽管外表看不出半分异样。
“只可惜遇人不淑,又终究是难成大事。”
“前辈此言何意?”
佩刀男子顿时变了脸色,声音逐渐冰冷。
“我是什么意思,你应当清楚得很。”
老者却又含糊其辞,笑而不语。
佩刀男子死死握住兵刃,掌心处隐有汗水渗出。
果然如他所料。
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无名老者,绝非闲游至此,无故生事。
“前辈既已知晓在下身份,就该仔细掂量掂量。”
“掺和了这趟浑水,究竟还能否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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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儿有话说:
近日开学返校,诸事繁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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