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的鼻尖冻得通红,他小小的身子窝在床榻上,抱着手炉就不愿意放开。
周桂兰体虚,往年也最是畏寒,本以为来了京城能好一点,却不想更加寒冷。
“娘,爹那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一件狼皮袄么,你怎么不穿?”
瑞安站在桌前,搓着手,桌面上赫然是一副写了一半的字。
“那件衣服我给你外婆拿去了,天冷,她年纪大了,怕是会冻着。”
周桂兰烤着火,偏头往桌上瞧去,偏生她不识着古文,也看不出什么,只好开口问道:“倒是你,这么冷的天,不在榻上好生养着,练什么字啊?”
“如今在这地下,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我只能抄点佛经,希望可以保爹爹平安。”
听了瑞安的话,周桂兰心里安慰,也就不再说什么。
倒是一直窝着的瑞宁问道:“对啊,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地上啊?”
周桂兰闻言也是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
周桂兰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在已经捂的厚重的身上,又添了一层斗篷,才出了屋门。
周桂兰刚出屋子,就被地下的阴冷潮湿冻的一哆嗦,她使劲攥了攥手炉,朝着堂厅走去。
也不知道着护国公府的先人是怎么想的,这地下的暗室,建的竟然和上面一般无二,就连屋子的分隔都是一样的。
周桂兰走到大厅,看着暗室里连逃生都不能有一刻松懈的孩子们,略微蹙了蹙眉,转头瞟了一眼捧着书看得起劲的徐鼎,也没说话。
自从下来之后,徐鼎统共说了不到十句话,还都是她主动问的,避不了了才回那么一句。
其他人该练武的练武,各自都在忙碌着。而那些下人,在这地下宅院闲散下来了,三三两两的坐在一块儿说着话。
至于小天,则是和徐鼎一样,若非周桂兰问到头上,根本不会张口。
“爹,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周桂兰扯过凳子,坐在徐鼎对面,捧着热茶灌下去,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暖意。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徐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扣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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