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奶奶，是我。”

而林雪这边每应一声，杜奶奶脸上的惊喜就愈加浓重一分，唤她小名的时候，也声音也一声比一声洪亮。

“小柔，小柔，真的是你，小柔！”

“哎，奶奶，是我，真的是我。”

林雪应着，看着眼前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杜奶奶。

她的头发已经白成了一片，脸上的沟壑也比六年前更深刻了许多。

杜奶奶和林奶奶本是相仿的年纪，经过这几年的调养，林奶奶起色却是比眼前的杜奶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杜奶奶来到林雪的身旁，似乎是有许多话要和她说，可唇瓣却在不住的颤抖，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林雪抬手，握住杜奶奶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臂，拉着她在自己的病床边上坐了下来。

叶北辰早就料到，杜奶奶和杜爷爷会来医院探望林雪，昨天晚上吃过饭，就已经和林雪预演了很多次，把要和杜奶奶、杜爷爷说的话，刚刚恢复记忆的人应该是什么反应，种种可能都做出了细致的分析。

可是，在今天真的见到杜奶奶和杜爷爷的时候，昨天晚上所做出的那些准备，却通通都被林雪忘到了脑后。

六年没见了，不管是杜奶奶还是杜爷爷，看上去都苍老了许多。

其实，想也能知道，这六年的时光里，痛失爱孙的感觉每一天都深深的纠缠折磨着眼前的两位老人，这种白发人送走黑发人的悲伤，是足以摧毁一个深爱自己后辈的老人的。

手，被杜奶奶握的很紧，好像是怕她会再次消失一般，氤氲了水雾的眼睛，也一直紧紧的盯着林雪的脸庞，想要把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