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恩赏,却并不出格。
郢王府是亲王爵,将来郢世子袭爵,即便降等,也必是郡王府,郡王嫡长女,一个县主是有的。
若郢世子得袭亲王,荣玥便是郡主。
所以,现在先赏个郡君,并无妨碍。
宗室女赐爵,本有常例。
但万寿宫赐的这么痛快,与去岁楚越两位藩王亲来帝都陛见请安时才给两家女孩儿赐爵,显然大有不同。
荣烺更是请来宫外的朋友们,一道为荣玥祝贺取乐。
也有朋友打趣荣玥,称她为郡君。荣玥脸颊微烫,连忙说,“怎么还跟先前不一样了?以后你们得了赏赐,我也一样打趣你们。”
能到荣烺跟前的,出身都不错。
对荣玥既羡慕又为她欢喜,即便有醋意也不会表现出来。有个郡君朋友又不是坏事,何况咱们跟公主殿下搞好欢系,若家中得力,说不得以后也有爵位。
一时间,宴会更加热闹。
郑锦吃了几盏酒,脸上发热,侍女取来蜜水,她就着侍女的手随便饮了两口,鬓间蝴蝶钗在天光下闪烁着五彩宝光,两根极细的蝴蝶须随着郑锦的动作微微细颤,仿佛活了一般。
不过,这样华美的首饰在闺秀中也并非独一无二。
凡家境好的,奇珍异宝、纱绢锦缎,大家都是怎么华美怎么来。
郑锦过来拉丁璎的手,“阿璎,走走走,咱们去射壶。”
这也是贵女们常玩儿的游戏。
丁璎看向在跟大长公主说话的荣烺,“不等一等公主殿下么?”
“没事儿,咱们先过去,也让长辈们清清静静的说说话。”
丁璎便随郑锦去了。
饶她进宫将两月,有时面对这样的奢华盛宴,都有种身似梦中的错觉。这与她旧日所读之书,民间对女子贞静贤德、俭以养福的要求,简直是天地倾覆都想像不出的场景。
荣烺特意去敬嘉平大长公主酒,大长公主背靠引枕,笑着逗荣烺,“阿烺莫饮醉。”
荣烺一摆手,“还差的远。姑祖母,我敬你。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那你这是两件事,得饮两盏才可。”
“没问题。”荣烺一向爱吃果酒,她仰脖就是一盏,宫人在边儿上持壶,立刻给公主殿下再满饮一盏,荣烺接着又喝了。
大长公主笑着举杯,“那我也陪饮两盏。”也爽快的喝了。拉荣烺在她身边坐,问她,“有什么事?”
“姑祖母,我看你今天给阿玥姐及笄礼做正宾,委实气派。等我及笄礼时,也请姑祖母给我做正宾,好不好?”
大长公主大乐,一口应下,“这不用说,就这么定了。”
两人说笑片刻,大长公主提醒她,“我看阿颖她们都出去了,定是去玩儿了。”
荣烺往后一瞅,可不么,这些家伙,三五结伴都往殿下走,定是去游戏了!荣烺当下就坐不住,又敬大长公主一杯,“姑祖母,那我也去玩儿了。”
大长公主摸摸她的头“去吧。”
荣烺忙找小伙伴们玩儿去了,还谴责她们几句,竟然不等自己。
大家笑着请她第一个玩儿,荣烺很懂游戏规矩,大家还是抽签子定先后。
荣玥的及笄礼,大家很是热闹了一日,待五月就是姜颖的及笄礼,郑锦生日小,要到十月了。
宫中最不缺宴会,有的是热闹时候。
不过,荣玥及笄礼后,颜姑娘回家一趟,再回宫就带了个惊人消息回来:她要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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