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之举?哈哈哈”叶知秋哈哈一笑道:“不知有何不义之处?一来我群山会不曾夺了他寨主之位,这隐云寨基业仍是他的,二来杨贤侄在我群山会稳坐第三把交椅,统领江南水道群豪,尊荣岂不远胜一寨之主?至于你说那副寨主,更是笑谈,我且问你,若是别人将你那酒家兼并了去,难道不该在你酒家内安置一个掌柜么?若各寨之事,仍由各寨自己做主,号令不一,事权不统,那我群山会这联合天下山寨之举,岂不是画蛇添足?又如何能将各家山寨发扬光大?当年梁山群豪,不也是如此么?以鲁提辖之威,武行者之勇,二龙山之险峻,都险些败在呼延灼手中,若不是梁山举众而来,何以有三山聚义,众虎同归水泊这般盛举?”宇文远见他说出梁山故事来,一时倒不知如何应答,只是张着嘴,不知该说些甚么!
“叶家主此话差矣!”杨霖见叶知秋将宇文远挤兑的哑口无言,他原本尊称叶知秋一声伯父,如今见此人巧舌如簧,奸诈如此,将这群山会强行吞并隐云寨之举,说的好似梁山群英聚义一般,当下冷笑一声道:“群山会既非梁山,我这隐云寨也非二龙山,众虎同归水泊,那也是义气使然,其中并无强行吞并之意,而今叶家主与丁大侠非要我隐云寨并入群山会,哪里还有半分武林道义?方才若不是宇文兄弟出声相助,我杨霖今日只怕已伤在这位丁大侠手上,这般狠毒心肠,不是不义之举,又是甚么?”
“说那么多作甚!”丁沉舟此时也已明白叶知秋意思,要尽快了结此事,不然真等山下来人,万一露了风声,太湖各寨聚齐,要下山也非易事,一挥手臂道:“此事乃是我群山会与隐云寨之事,与外人无干,待我两家了结此事,再与这位小哥讲甚么道义公理不迟!杨少寨主,方才你我还未分出胜负,这就请罢!隐云寨为太湖水寨之首,杨少寨主总不至于要外人相助才能保住自己基业罢?这要是传到武林中去,名声只怕有些不大好听。”宇文远见他已是将此事说成群山会与隐云寨之事,自己并非隐云寨之人,虽有心相助,却言不正名不顺,若是自己强行出手,到时候这两人在武林中四处传扬,隐云寨与杨霖恐怕还真的抬不起头来。
“谁说宇文兄弟不是我隐云寨之人!”杨霖此时孤身一人,方才接了这丁沉舟几十招,深知自己不是此人对手,宇文远虽对自己有意相助,到底有些阅历不足,三言两语间便被这两人用言语挤兑住了,朗声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块半个手掌大小铁牌来,正面尽是一派云雾之状,中间隐然闪出一片风帆来,好似一只船在这太湖风波中乘风破浪一样,牌后刻着四个大字,太湖隐云。走到宇文远面前,将这令牌交到他手中道:“宇文兄弟,这块令牌你拿着,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太湖隐云寨副寨主,不是外人了!我杨霖自知无能,挡不住别人强行吞并之意,但这隐云寨之事,却也不愿就此拱手让与他人,今日既在这缥缈峰上,何人能当我隐云寨副寨主之位,乃是我杨霖说了算,由不得什么群山群岭的做主!”
“啊!”宇文远见杨霖突然以隐云寨副寨主之位相付,脸上不觉大惊,赶忙要推辞之时,就见杨霖眼中尽是恳请之意,甚或闪过几丝焦急,手中将那令牌紧紧摁在他掌心,心中一动,已是明白,杨霖也是明白自己方才心中忧虑所在,因此便以副寨主之位相托,原是请他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意思,如今令牌在手,自己此刻身为隐云寨副寨主,既不是什么外人,也不是什么来客,两人联手,不怕抵挡不住丁叶二人,当下将那令牌紧紧握住。但杨霖骤然之间将副寨主之位交给自己,这份慨然信任之意倒让宇文远始料未及,万一自己与这二人乃是一路,岂不是等于将这隐云寨就此拱手相送么?再看杨霖眼中,见他并不力拒,似乎闪过一丝笑意道:“宇文副寨主,今日你初当大任,原本要为你设宴庆贺才是,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只能迟些再吃酒了!”
“好一个宇文副寨主!哈哈哈”丁沉舟见杨霖不假思索便将隐云寨令牌交到宇文远手中,这份决绝之意,看来是宁死也不远归顺群山会了,方才宇文远那一声虽是内力厉害,让丁沉舟不免有几分忌惮,但宇文远到底年纪不大,这临阵对敌的经验恐怕还不如杨霖来的多,自己只要多加小心,他那内功虽利,也拿自己奈何不得,当下双拳一抖,身形一振,竟然全身骨骼都如爆豆一般响动,叶知秋在一旁也是脸色一变,知道丁沉舟已然杀意已决,必要将宇文远毙于拳下,看来此番倒是一场恶战,双手隐在袖中微微一动,两片金色树叶已是拿在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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