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们两人…..”宇文远看了一眼三个凑在一处嬉笑怒骂的姑娘,心底里老大的不解,这思玉既然知道自己与郑润儿之事,为何只对自己发怒,却跟郑润儿好似姐妹一般,实实是想不通去,说话间不免便有些心不在焉道:“我自他们当日离了峨眉,久在大漠,也不曾见过,不知他两人究竟是何处去了……”黄诠闻言也是叹息一声,颇有几分畏惧看着历亭寒道:“如今历老爷子将众人都拘禁在山上,天天日日,只是讲这些听不懂的医道,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是个头,何日才能下山一番,让咱们兄弟聚齐欢宴一番?”
“只怕有些难了……”宇文远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跟三医辩论的历亭寒,想起此人为了那门怪异武功之中的烦难,竟然能隐身五国城数十年不出,如今三医若是也不能破解这其中疑难所在,只怕这历亭寒哪里都不去,只在这峨眉山上守着三医不去了!黄诠也是看着历亭寒道:“历老先生虽是性情怪异,不过为人倒是不错,当日上山便将咱们尽数制住,将那下人之辈尽数撵下山去,只留了三医前辈跟我们四人,长白四煞几次三番要跟两个姑娘为难,都是慑于历老先生威势,这才不敢动手,我倒觉得历老先生好似有甚不为人知之事一般,只不过不愿与人说罢了!”
“老夫便说与你,你便肯信么?即便你肯信,天下人便肯信天魔历亭寒之话么?”宇文远同黄诠两人正说及历亭寒,忽听历亭寒与三医辩论之声一顿,跟着便是向着自己二人问到,两人顿时一愣,不妨此人耳音如此机敏,宇文远急忙转头看时,历亭寒早已回过头去,又复跟三医在这医书之上指指点点,只是脸色之上,颇有几分寂寥落寞之意。
“黄兄弟,独孤先生却是何处去了?为何不在峨眉山上?”宇文远瞧了半晌历亭寒,忽然转头向着黄诠问到,以他心中所想,若是独孤胜在峨眉山上,就便是丰都鬼客不死,长白四煞齐全,只怕也未必这般轻易得手。黄诠却是一脸苦笑道:“四哥你又不是不知我师父脾性,哪里肯许久呆在一处,只是将我和师妹送至峨眉,在山上淹留了几时,便说天天对着几个瞧病的甚是没有趣味,便下山去了,只是传下功夫要诀,让我等自行修习,弱没有个一两载,怕是不会回来的!”宇文远听黄诠这般说,脸上也是跟黄诠一般苦笑道:“独孤先生只怕是闲云野鹤惯了,如今也不知那甚么地方垂钓逍遥去了。”两人话语及此,不免对视一笑,已知想让独孤胜上山来搭救众人,不免有些痴人说梦了,当下便不再提,只是说些闲话,偶尔听三医同历亭寒争论几句,只是思玉虽同郑润儿和王昔邪情同姐妹,整整一日对着宇文远只是不理不睬,便是宇文远有心凑上前去,也只是冷面如霜,绝不与他相对一语一言。
“回来啦!回来啦!”眼见一日易过,日头西下,天色渐暗,历亭寒便也再不与三医相论,只是推开一扇窗来,看着东边月光渐起,王昔邪同寇老大此时却是一般心思,不免都有几分担忧之意,生怕圆月东升之时,这寇老二和胡空青赶不回来,眼见月轮已露半边,心中更是焦急,恨不得一指头将那半边月亮硬生生摁了下去,正在焦急之时,就听外面一阵急匆匆脚步之声,跟着便是胡空青大声呼喝,到底是赶在一轮圆月升起之时赶了回来,顿时众人脸上都是一喜,再看这两人进了屋来,身上身下已是挂满了东西,多是些时令腊味,寇老二甚或还背着一袋米回来,想必是山路上被胡空青催促的紧了,已是一脸恼怒之色,胡空青却甚是乖觉,先将那一袋米自寇老二身上搬了下来,这才从自己背后背着的一个竹筐中拿出十来瓶好酒来,顿时满屋中酒香四溢,便是寇老二,脸上也不免有些许喜色。
这一番饮食周备,众人免了饥饿之虞,隔三差五之时,便让胡空青同寇老二一同下山去采买些吃食回来,众人除了行动不便,倒比有丰都鬼客之时过得舒服许多,只是天天日日只是在这山顶之上,不免觉道几分枯燥,一连过了将及一月,历亭寒每日里只是要跟三医辨析那疑难所在,其余众人若不是发呆,便是闲聊,这一日晚间,众人正吃罢晚饭,百无聊赖听历亭寒同三医开讲,历亭寒神色忽地一变,众人还不知何事,等了半晌,方才听得外面竟是有人上山,只是听那脚步声音,虚浮至极,全然不像一个身负武功之人,正在诧异之间,屋门已是被人推开,众人借着灯光一看,三个姑娘顿时人人花容失色,惊叫失声,只见来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面容深陷,形容枯槁,身材瘦骨嶙峋,好似一张枯干的皮肤裹着一具骷髅一般,冦山君看了半晌,忽然跳起叫道:“是老四,老四你怎地成了这般模样?你三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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