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大,你们就这般走么?当老夫是甚么人?”历亭寒此时却是怪眼一翻,看着四人脸色一寒道:“你们大呼小叫的让老夫现身,如今老夫出来了,你们这就想走?当老夫是甚么?是你家养的狗么?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就算是你家养的狗,叫了出来,只怕也得给一根骨头罢?老夫应着你们出来,岂能空手而归?”
他这话说的宇文远几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当夜在峨眉山上初见历亭寒之时,此人虽有魔头之名,但举手投足,言辞举止,莫不有一股宗师风范,怎地跟了坤衣道人这几时,这说话都有些怪异起来?怎地将自己跟狗相比?其实历亭寒壮年之时,也是极为风趣诙谐之人,只因一念之差,陡遭大变,远遁五国城数十年,常年跟万劫人魔还有百花道,万山庄主一干人朝夕相处,不免浸染了几分阴寒暴戾之气,自奉万山庄之命南归办事,见了这故国山河,风景人物,乡音谈吐,心底那尘封许久的一点恋乡之意不免渐渐发散出来,往日本性渐复,否则也不会在峨眉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思玉,掌毙欲行不轨的丰都客!自那日跟坤衣道人而去,坤衣道人又是精通天下道法之人,早已通悟这道法中返璞归真,顺应自然妙理,对历亭寒自是多有开悟!历亭寒也是极为聪颖之人,当年一身武学出类拔萃便是作佐证,无需太多时日,便已心悟道法,本性已归,言辞之间不免便显出当年本色来。
唐价人见历亭寒这番话说的不伦不类,有心想笑,一颗心又提起老高,历亭寒这番言辞虽是不雅,其中意思甚是明白,既然四老口口声声要见他一面,岂能一见便走?自然是要留下些物事来,可到底这历亭寒到底要四老留下甚么物事,四老心中念头都是一般:“看来今日到底难以安然离去,只怕是性命休矣!”宇文远也知历亭寒话中意思,赶忙上前道:“历前辈,晚辈十分感念你搭救之恩,想必那日海中岛上,也是你老人家出手留信罢!承蒙相救,无以为报,今日唐门四位前辈既然不来查究晚辈,还请历前辈跟唐门四位前辈莫念前嫌,万勿因晚辈之故,再生嫌隙!”
“哦,此事与你无关!”历亭寒却是一哂道:“那日岛上,老夫也不过偶逢其事,本来只是上岛送信,却偶遇那几个海贼,他那船上黑旗,老夫在五国城时也曾见过,知道那是当日第三家号旗,便也顺手挂上,谁知他等有眼无珠,认老夫做一路之人,老夫也就顺水推舟,就便儿送他们去海龙王哪里做做客,想来是海龙王好客,宝贝又多,那些人有贪得无厌,因此不愿回来了,只可惜叶知秋那老货被你们着伤在前,预先走了,不然老夫倒可连他一同送了下去,将来定然能少不少事情!今日老夫只想跟唐老大弟兄几个说道说道,老夫应他们呼唤而出,这是茶也无,酒也无,难道这便是唐门待客之道么?若不留下些甚么给老夫做个念想,往后老夫如何有脸自称天魔这个名头?”
宇文远见历亭寒说的是一脸的义正言辞,有心再劝,实在又不知如何劝起,心中一急,只是看着思玉,思玉却是看着历亭寒略有几分诧异,见宇文远瞧着自己,却是轻轻摇头,示意不用再说,她心中诧异之处,便是这历亭寒与当日在峨眉所见大为不同,性情全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何况当日历亭寒在峨眉之时,跟坤衣道人言辞之中甚为蹊跷,依着思玉想来,当年遭历,必然跟宇文远有相似之处,现下叫住峨眉四老,似乎并无杀机,不过是要折辱四老一番罢了,她本对四老半路设局欺哄宇文远就心存不满,此时又见历亭寒对四老不依不饶,也知此人未必就肯让四老就此离去,因此再劝也是无益,除非坤衣道人在此,历亭寒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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