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往后仰去。
“殿下,殿下!”
两人赶紧扶住甄善,这一个又一个打击,雀儿根本忍不住哭声,即便沉稳如纱儿,也是脸色惨白无血,泪眼婆娑。
甄善看着她们,双眸通红。
当年,小山村的事情后,她就该杀了谢宁的。
若是因要完成任务,就让她身边的人一再受到伤害,对他们何其不公平?
甄善握住纱儿的手,强撑着说道:“不怪你们,纱儿,你稳重,我受伤的事情,你安排一下,就让所有人觉得是今早公主府来了刺客,还有……”
她看向那边昏迷不醒的郎宇新,“新新那边,瞒着他,什么都不要让他知道。”
纱儿满脸泪水,啜泣地点点头。
“殿下,是奴婢们对不起您!”
甄善眸中满是痛意,“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若非她,她们和郎宇新那个小傻子怎么会被谢宁就这样给毁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自怜自艾是没用的,让敌人痛回来才是我们该做的,知道吗?”
纱儿和雀儿忍住哭声,点点头。
甄善见她们再没有轻生的点头,心中微松,再撑不住。
“殿下!”
……
寒霜宫
张公公走了进来,“主人,公主府那边,陛下和太医赶过去了。”
“清晨的事情,她们怎么说?”
“殿下身边叫纱儿的丫鬟确实聪明沉稳,即使受了不小的打击,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安排妥当,陛下暂时没怀疑什么。”
谢宁看着手上干涸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他脸色很苍白,浅淡眸子没有一丝光芒,眼底溢满疯狂。
“她,怎么样了?”
张公公脸色有些凝重,“殿下伤得很重。”
谢宁眸光晃颤,不知在问谁,沙哑呢喃,“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服一下软?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他真的不想伤她,可他的手,为何每次都要沾上她的血?
“她若对您服软了?那她就不是纯晞公主甄善了。”
谢宁抬眸,看向他,“所以,你想说,都是我的错吗?”
张公公轻叹一声,“您没错,她也没错,只是或许,错的是您不该对她动感情。”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
谢宁闭了闭眼,“她说的对,也许在初遇,我该杀了她,或是在小山村,她就该杀了我。”
那么,现在他就不会如此痛苦,疯狂地想得到她的一个眼神,最后把彼此都逼到了绝路,只剩下无尽的伤害。
“主人,那您现在可以放手吗?断了感情,只做您的大业吗?”
“不可能,”谢宁猛地睁眼,疯狂而偏执,“她生死都只能是我的。”
“主人,鱼与熊掌,无法兼得,甄典当年神勇无双、睿智似妖,最后不是也只能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其一吗?”
“我不是甄典。”
张公公摇摇头,“先前您不肯再让奴才提起林严和公主殿下的事情,但今日就算冒着被您责罚,奴才也要说,您一直在埋怨公主殿下不愿为您退让一分,导致了林严的死,可您想过没有?公主容不得林严,林严就容得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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