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雪奇怪地看着她,“我人不就在这儿,我能怎么了?”
花父不悦,“你又闹什么?”
“请问您那只眼睛看我在闹了?”
“小雪,你是不是又在生姐姐的气了?姐姐做错了什么吗?你别别生气了,姐姐给你认错好不好?”
女童眼中浮起泪水,吸了吸被子,委屈极地说道。
“别别别,亲姐,您可别乱给我扣帽子,要是待会你又得转身进医院多住几天,亲爸亲妈又要觉得是我害了你,到时,可能要掐死我了,哦不,我现在还有价值,他们还舍不得,但打断腿什么的,也是可能的,我可是怕得很。”
花似雪说得很害怕,但那语气不要太熊太气人。
尤其是那“亲姐、亲爸、亲妈”的称呼,更是无比的讽刺。
“花、似、雪,”花父气得脸色都黑了。
“亲爸,这是医院,别喧哗,素质!”
“你……”
“小雪,你就不能懂事点吗?”花母无奈至极。
甄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花似雪脸上却依旧一副熊样,“亲妈,咱讲道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们的好女儿自己来找事的,都说了,你们看不得我,大家各走各的不就行了吗?偏偏每次都自己找上来找虐,你女儿有病吗?哦,抱歉,她确实有病!”
“花似雪,你太过分了!”
最后一句话,女童的脸立即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花家父母脸色也冷到极致。
花父上前,扬起手,想给花似雪一巴掌。
花似雪眸中满是冷讽,站在原地不动,不在乎巴掌是不是会落在自己脸上。
只是突然,他身体被人一扯,眼前是她的背影。
花似雪微微一怔,心中的郁气不知不觉地消散,从未有过的温暖和酸涩让他双眸微红,很想、很想哭。
刘叔空的一只手抓住花父的手,脸上带笑,温和有礼,“花董事长,小孩子还小,不懂事,慢慢教就好,何必动手?”
花父也是认识刘叔的,想到此时有外人在,勉强忍住脾气。
他扯了扯唇瓣,“刘秘书,这孩子被我们夫妻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惯坏?呵呵,亲爸,你这话说的,让我这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跟野种差不多的人实在压力山大。”
刘叔还没说什么,花似雪讽刺的声音传来,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花似雪,你给我闭嘴!”
花父刚忍下的怒气再次爆发,怒吼一声。
“我嘴巴对你女儿应该是没用的,要我闭嘴,要不你可以考虑割了我的舌头。”
花父气得浑身直抖,若不是刘叔挡着,恐怕此时早就狠揍他一顿了。
“你跟我回家去。”
花似雪冷笑一声,没理会他。
“好,很好,你有本事就别回去!”
花似雪鄙夷地看着他,“亲爸,花家祖宅是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按照继承法规定,你也就占个十分之一,爷爷奶奶早将他们那份的土地权给我了,我占了十分之三,你让我别回去?您这是把祖宅当成自己的吗?这脸皮,啧啧。”
花父:“……”孽、孽子!
甄善看着花父几乎被气得风中残烛的样子,无奈地扶了扶额,转身,“小花同学,别说了。”
花似雪看了看甄善,眸色缓了缓,“那走吧,免得待会有人女儿出了什么问题,碰瓷我们。”
甄善:“……”
他这是不把亲爸给气死誓不罢休吗?
甄善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向他爸妈,“叔叔,阿姨,似雪只是因为上次被绑架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好,才会这样说话,请你们别怪他。”
甄善提醒他们,你们儿子两个星期前被绑架了,险些丧命啊!
她昏迷的时候,花家父母有没有来看过花似雪她是不知道的,但她醒来后,怎么多年,连他们的人影都没看到,只有花家的管事来寻过他。
而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助理秘书都没来过。
甄善都要怀疑花似雪到底是不是他们夫妻的亲生儿子了?
女儿生病是重要,但儿子的生死就无所谓吗?
花似雪的性格如此熊,跟他这对父母绝对脱不了干系。
甄善不觉想起当年的颜煦,也是被父母这般偏心冷视,最后……
对熊娃子,她不觉有了一丝心疼。
难怪他说过,他们现在很像。
她的父母意外去世,她成了孤儿,而他有父母,跟没有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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