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说话的份，现在我问你答。”方世豪可不会被败军之将吓住，冷声道。

“问吧。”

“你在为谁效力，幕后主使是谁？”

闻言，谢老秃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是敢说，就怕你不敢听。”

“说！”

“好，我的幕后主使是尹玉京，周华阳，魏晨光，林森，赵...”

谢老秃顺嘴胡诌，他所说的每一个人都是世家家主，唯一不是世家家主的尹玉京是崔晞月的父亲，当代崔家家主的夫婿。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阶下囚，给我老实交代！”方世豪换上怒容。

小石头手握一块巨石上下掂着，棱角分明的威严岩石面孔上写满了不善。

“我的上线是王世忠，你不就想听这个嘛，满意了？”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方世豪又问。

“干这行有十年了，到这里差不多一个多月吧，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地方。”

“为什么？”

“因为尸体，尸衣地菌长成后残留下的人类尸体即便经过妥善处理也会经常引来食腐御兽，食腐御兽聚集过多则会引来御兽师注意，所以差不多每隔半年我们就要搬一次家。”

谢老秃的这段话仿佛一道闪电劈散了方世豪思维中的迷雾，这一刻方世豪全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会在野外遭遇腐化野狗袭击过往车辆，原来那些腐化野狗都是被尸衣地菌加工厂残留的尸体引来的。

当初方世豪遇袭的路段距离制造尸衣地菌的血腥工厂直径不到一公里，可惜方世豪没去亲自查探，而是选择报警。

报警后立刻有警察前来处理此事，方世豪一直以为警察尽职尽责，实则不然。

他们快马加鞭赶到现场的目的并非是调查腐化野狗来历，而是为了封锁现场，给谢老秃打掩护。

方世豪很早就和谢老秃一伙人打过交道，只是那时方世豪还浑然不觉。

“丢弃的尸体都能养活几支腐化野狗群，你们这群王八蛋到底害了多少人。”

方世豪喃喃自语，秋夜里直感觉寒意透骨，紧贴着滚烫的小乖都驱散不了直刺灵魂的深寒。

“没统计过，两三万人应该是有的。”

“闭嘴！现在用不着你回答。”

越是询问，方世豪越是心惊，所有的证据都和方世豪的猜测吻合，天澜市长了一颗巨大的毒瘤！

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不除不足以安吾心。

这会功夫王怀玉把其他人都抓起来了，闪电隼以雷霆手段电毙一名试图反抗的医生后，其余人全都乖顺听话，用长绳索串联捆绑每一个人，这就是他们日常转移时避免哑奴逃跑的方法。

“把这老东西也捆起来，准备把人全带走。”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证，如果方世豪不管，这些人必定会被王世忠灭口。

王怀玉组织众人转移，方世豪壮着胆子，推开大棚门。

尽管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却依然让方世豪汗毛倒竖。

方世豪从没见过地狱，可如果有人问他什么是地狱，方世豪会告诉他，这里就是地狱！

手术床上躺着一具具被剥光的活死人，他们的身体泛着青色，毛孔中长出的不是毛发而是乳白菌丝，好似有生命一样轻微摆动着。

被针头扎得千疮百孔的手背正在注射营养液，用来维持生机，补足尸衣地菌生长的营养所需。

便在此时，一株尸衣地菌成熟，伞盖撑裂肋骨，拱破人类的胸膛钻出来，沾染着鲜血和碎肉的尸衣地菌一缩一伸，大量喷发出寄生孢子，传播繁衍。

在这蚕食生命的大棚里方世豪待了一分钟就待不下去了，拍摄视频留作证据之后，方世豪强忍着呕吐走出来。

“里面是什么情况？”王怀玉很好奇。

“不要看，人间炼狱。”

“好吧，那这些怎么处理？”

王怀玉说着，递给方世豪一个生锈铁桶，里面装满了成熟的尸衣地菌。

单价三十万一朵的尸衣地菌就像是普通野蘑菇一样堆积在铁桶里，总共差不多有五十几朵，这一桶尸衣地菌的售价超过一千五百万。

“丢进大棚里，都烧了吧，使用这些尸衣地菌和吃人没什么区别。”

“说得也是。”

王怀玉有些不舍，还是把铁桶丢进大棚里，叫来几名听话的哑奴在每一个大棚上都泼满汽油，然后点火。

火光冲天，寂静的夜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大棚里的所有活死人都被尸衣地菌深度寄生，全都是尸衣地菌的传播源，没救了，就让一场大火提前终结他们的痛苦，焚尽这里所有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