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了。

他低着眉眼看着她的手，掌心已经是一片红，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像是在按摩。

但那轻微的力度在迟欢的手上，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直逼人心，“手感，怎么样？”

迟欢震住，她以为，他会直接砍了她的手。

没想到，他忽然这么问。

“我是太害怕了。”迟欢说着，又后悔了，她感觉到自己语气的抱歉和恐惧。

愤怒自己的怂，却又没办法。

乔昇和妹妹，都在他的手掌心上，他想要做点什么，不是她可以挽住的。

“哦？”乔盛霆笑了。

唇角甚至有些血腥，他喉头不宜察觉的上下滑动了一下，吞入了腹中，血腥弥漫在喉咙间。

迟欢清晰的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力重了几分。

她几乎感觉到这只手可能会被砍掉。

嘴唇发着颤，却不服输，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镇定袭来，“你就说，想怎么着吧？”道歉是不可能的。

乔盛霆眸光深邃，把玩着迟欢打他的那只手。

白皙，修长，柔软。

不经意想到了浴室里，她给他洗澡的时的触感，嗓音冷凉得近乎无情，“这么好看的手，如果做成标本，放在办公室，你觉得，能不能算得上赏心悦目？”

标本……

迟欢整个人抖了一下，寒气似乎从背脊刺入，传递到四肢百骸。

她已经想好了，他会毁了她的手。

没想到，会这么残忍。

想要缩回手，但男人的手如同焊铁一般，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看着她那双眼睛十分认真，似乎正在思考，用什么颜色来填充这个标本。

“乔盛霆，你杀了我吧。”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得心脏病，要不然就是抑郁症。

这个男人，残忍得无法想象。

“杀你？”乔盛霆挑眉，眸光很凉，像是在看着一只很小的蚂蚁，“只会脏了我的手。”

“你这样有意思吗？”迟欢感觉自己的嘴皮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