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耳边又传来一声呼唤，这次迟欢听的清明，就在她的耳边。她的神智已经在逐渐回归，轻飘飘的灵魂仿佛又重归了肉体，再一次拥有生命般，只是越是清醒，身体的疼痛便越是清楚的感知到，嘴里不断的干咳，已经闻到一股血腥味。

半大的祠堂里，除了她的咳嗽声，还有一道明显粗重的喘息声，宛若山间的猛兽，鼻息间厚重的呼吸。

迟欢的理智彻底回归，看见眼前的一双腿，身子猛地朝后瑟缩去，一边抬眼望去。

乔盛霆的双眼已经被怒火激红，眸底像染着血般，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尤其的明显和瘆人。

一瞬间，迟欢就想起了苏寒跟她说过的，他有躁郁症。现在这个状态，难道就是病发了的样子。

迟欢回想起刚才的痛苦，心间满是后怕，她的目光不由投向站在乔盛霆身边的苏寒，眼神带着几分求救的意味，刚才似乎也是他，将她从乔盛霆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乔盛霆的脸色在她目光看向旁边的人时，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双拳拧紧，空气中清楚的响起骨节脆裂的声响。

“先生，人已经走了。”苏寒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给，看见这个样子，连忙低声开口。

乔盛霆的青筋一下下跳着，神智其实从未完全失去，只是刚刚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就这样掐死迟欢算了。

垂眼看去，她的脸上还染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乔盛霆狠蹙着眉头，骤然蹲下身去，掐住她的下巴冷喝道：“说，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们在商量什么？”

迟欢在他靠近的一瞬间猛地往后退去，只是她忘了身后已经是墙壁，后脑勺一下撞到了冰冷的壁体上，发出清脆一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