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熙冷喝一声。
托月淡笑道:“言尽于此,你们走吧。”
面对自信的托月,应熙有些犹豫、迟疑,可是若说能跟摄政王抗衡,非这个妹妹莫属。
“你好自为之。”留下一句话,应熙带着离开,想拿下面前两人,纵然十九骑联手,结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给摄政王留了什么礼物?”送走应熙后,墨染尘低头看着怀听女子,好奇地问:“双生天石那东西……不是已经离开我们世界,为什么会在摄政王手上。”
“方才说到武国有个地方一定要去看看,就是为了证实双生天石是否仍留在我们的世界。”
“结果如何?”墨染尘问,托月含笑道:“双生天石出现的几个地方,我都一一去看过,并没有双生天石降落过的痕迹,或许是摄政王用来诓骗父亲他们。”
“如果……”墨染尘犹豫再犹豫道:“如果双生天石在摄政王手上,你当如何?”
“无妨。”托月不以为然:“就算双生天石在他手上,他也奈何不了我,我自有办法夺过来,送离这个世界。”
“送离这个世界,需要献祭你自已吗?”墨染尘忽然收紧了双臂,托月淡然一笑:“不用……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献祭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
托月面色有些不太好,尽管她曾经试探过,结果她还是希望他什么也不知道。
墨染尘停下脚步道:“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就不会为你担忧,甚至你死我也不会伤心难过,遇上个合适的姑娘就娶回府,过着从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摄政王的反脸,父母至亲的抛弃,还有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对她亦真亦假的感情,托月曾经茫然过、失落过。
现在她早已经不奢望亲情、爱情,若不是这几年里,摄政王一直未放弃过对她的追杀,或许她会选一个远离尘世、风景秀丽、环境清幽的小村子,平静地度过余生。
“理应如此……”
“什么叫理应如此。”
墨染尘打断她的话,淡淡道:“你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说不要便能不要。“
托月想了又想,最后憋出一句话:“我不太想连累你,虽然时间倒流前我们是……不过都是前尘往事,你也有你的新生活,我没道理用这些记忆来牵绊住你,你应该有自已的新生活。”
“你觉得这样是为我好!”墨染尘一脸讶然,她脑子是不是的学识太多,所以没有地方装别的事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像云齐那样,无忧无虑不好吗?”托月不解问,墨染尘无奈放开手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事情,我有些累了,你带我去休息。”
托月有些无奈:“休息的地方是有,你别嫌地方简陋就行。”
墨染尘不以为然道:“你那山神庙我也睡了一觉,有你的味道,我着比睡客栈舒服,有你更好。”
托月垂眸一笑,领着墨染尘来一座两层的小楼道:“这是小乡镇唯一的客栈,镇上到处是河流,虽不是很深却外面的江河相通,发洪水江水倒灌进来,把被江水淹死牲畜冲进来。”
“镇上百姓的生活本就不富裕,庄稼又被水淹没,如今有现成的肉食送面前,自然打捞起来食用,没过多久村民们陆陆续续病倒。”托月打开门,领着墨染尘进去道:“百姓只为填饱肚子,哪里知道腐烂之物不能食用,以为多吃肉身体便能恢复。结果越吃越严重,许多村民不治而亡,再加军队封村便有瘟疫之说。”
托月铺好床后,墨染尘宽掉外衣躺下后,拉着她的手问:“你怎会知道源头是水乡镇?”
挣不掉他的手,托月无奈坐在床沿:“自然是根据水乡镇所处的地理位置,再加上镇中河道多桥也多,洪水一至自然倒灌而入,不少牲畜尸体也随洪水而入,卡在桥底下面。”
“你的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方才可是把村民的口粮给烧掉。”
托月想找个借口开溜,墨染尘却紧紧拽着她的手,闭着眼睛道:“应熙已经把守着外面的人撤走,村民们随时可以出去采办食物,你留下来陪我……你不在我睡得不踏实。”另一只手臂揽着腰一用力,托月人便躺在床里面。
“你……”
“陪我睡一觉。”
“我还没脱鞋……”
话没说完两脚被墨染尘托在掌中,亲自脱下脚上的布鞋。
鞋底已经被磨破,裉下双足的袜子,从前一双玉足如脂玉,吹弹可破,如今结着厚厚的黄茧。
见墨染尘握着自已的双足不放,托月心里一阵羞愧,赶紧把双脚收回。墨染尘怔一下摘去她头上的帷帽,托月马上扯过被子遮住脸。
墨染尘伸手去解她衣带:“宽着外衣睡会舒服点。”
总算有了睡觉休息样子,墨染尘从后面抱着托月,淡淡道:“自从离皇城,各种灾情告急,好些日子没休息。”
托月抱紧自已不敢乱动,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放松些,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这般公然护着我,继续保留我的身份,公然与摄政王他们作对,何苦呢?”
数年逃命奔波,未有一刻敢放松过,骤然放松一下神经,托月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熟。
骤然从睡梦中惊醒时,托月惊讶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没多想便翻身起来胡乱套上衣裳,准备下床却都找不到鞋。
正急得不知怎么办,门从外面推开,看到熟悉的面容。
似是想起什么,托月赶紧缩回床上,背对着来人:“我的鞋子的不着,你把鞋子放哪,我怎么都找不到。”
墨染尘放下手上的东西道:“鞋子破了我拿去扔掉,新鞋子必是要明天才到,今天晚上我来侍候你,你想做什么事情告诉我,我替你代劳便是。”
“你代劳不了……”托月咬咬嘴唇。
“除了解手这种事情,我无法代劳……”
墨染尘发现托月脸红瞬间了然,像做了坏事被发现托月恨不得挖个洞埋掉自已。
托月要钻进被窝里面时,却被一双大手直接从被窝里挖出来,吓得她大声叫道:“墨染尘,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茅房啊,难不成你要在被窝里解手吗?”
墨染尘看到她害羞忍不住调侃,托月立时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自已。
到了茅房外面,墨染尘把一块床单铺在马桶前面,放下托月道:“我到哪边去等你,你好了便唤我一声,我再过来接你回去。”
“知道了,”托月勾着头回答。
“你小心一点,别掉到马桶里。”
托月越是害羞,墨染尘便越忍要逗她,羞得托月猛一下关上门。
墨染尘忍不住大笑着走开,托月又羞又急大声道:“墨染尘,你快点走远一些,直到听不到声音为止。”
解手本来不是什么难堪事情,只是让一个男子把自已抱进茅房,饶是托月生性洒脱也得害羞,回房的路上一直不敢墨染尘的眼睛,生怕看到脸上的揶揄的表情。
细细洗干净手,托月坐到桌前。
墨染尘把盛好的粥放到她面前:“你这一觉好睡,赶紧吃碗粥。”
托月看到粥一脸惊讶问:“镇上的米粮早已吃光,你从哪里弄来的粥,镇上其它的东西可不能乱吃。”
“救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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