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贾月瞅了半晌,贾诩哼哼了几声,接过水碗喝了几口长叹道:“爹为汉室就算是掉了脑袋,那也是死得其所!可是你才多大,还没有个自己的家啊。我就不该带你出来,不该啊——”
瞧着老父亲通红的眼眶,贾月心里也难过起来。上辈子,给她八个胆子她也不敢非法行医,可眼下于公于私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贾月抬头看向贾诩勉强笑道:“那女儿又怎么忍心看父亲你和夫人他们人头落地呢?若是短暂的分别,能换来大家都好这条路,还是值得的。”
贾诩盯着贾月,苦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有信心呢?你就不怕你记错天书内容,反而害的大家一起掉脑袋?”
要是池阳君生其他病,贾月未必敢说有信心。但如今距离吕布二杀并没有太长时间,只要能从各方面调控不出现酮酸中毒,这事也就过去了。可要是直接跟贾诩说高血糖、高血酮、酮尿、电解质紊乱,怕不是白费力气……贾月略想了想,尽可能解释道:“其实这消渴之症若是控制及时,一时半刻倒要不了人的性命。”
贾诩还是不放心的皱眉道:“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让皇甫备药?皇甫夫人一开始的话,你也是听见了的吧……”
贾月点了点头,小声笑道:“我只写最贵的,又不写最全的。她拿去既不成药又不知其中道理,就算是再想只顾自己,只怕也没胆子献上去。”
端着空碗的贾诩听了长叹了口气,回身走到榻边坐下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唉,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贾月回身,略走了几步缓声宽慰道:“如今只怕在董相国眼里,袁盟主那些身为太傅、太仆的叔父们要招恨多了,哪像太守不过是因为手上兵权才被忌惮。说来比起我这边,倒是父亲要多劝着太守一些,就算为了日后庇护幼帝也该保重自己,不要枉送了性命。”
贾诩将手中的碗放到榻桌上,垂下头盯着颤抖的指尖半晌,终是只回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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