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丑，而是一点都不丑。”赫连长冰道：“魇，你若是女子，那定是倾国倾城的容貌。”

“姐姐见过我的女儿身，可有倾国之姿？”魇凝视赫连长冰，柔声道。

“那是当然。”赫连长冰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魇又笑起来，道：“姐姐，你现在越发的有趣了。”

“你的意思是以前我无趣？”赫连长冰问。

“当然不是。”魇忙摇头道：“姐姐以前很温暖，像寒冬之中的一堆篝火。”

“你这比喻倒有些另辟蹊径了。”赫连长冰道：“既然你说我是她，我实在好奇那个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魇走到赫连长冰的身边，拉着她坐在船上，望着四周通透的世界，道：“姐姐，我给你说过的，我是被三清境那三个老头儿连蒙带骗诓去了无阙山，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姐姐你和辟火神君白沂。无阙山上，原本就有一群被流放的堕神堕仙恶魔恶妖，因闲得无聊，不是互殴就是互骂，总之每日都在折腾，只要是能想到的方法都会付诸于行动！我的体内被太上老君设下了禁制，所以经常被那群可恶的家伙撕扯得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布缕。幸得姐姐赠予我的一朵冰莲，让我破解了体内的禁制，恢复了法力逃出无阙山。”

“姐姐，我曾告诉过你，每次我看到你的笑容，我就不会再去想到那些令我恼怒的事情。你的笑容很温柔，能够让我如寒冰的心里泛起暖意，至少，我知道，我也是一个被疼爱的孩子。这些话都是发自我内心的肺腑之言！”魇继续道：“姐姐，这三界唯有你是无条件的相信我，而我也只信任你！”

“魇，你说的那些，我真的记不得，我什么都记不得！”赫连长冰望着魇略略失望的眼神，不忍骗他，只得如实道：“或许，你真的找错了人！”

“不可能，我自你谪凡开始，就一直跟着你。”魇略显激动道：“我比白沂还清楚你的来历！姐姐，你真的是我的姐姐，你再爱我一次好吗？”

赫连长冰望着魇澄净的眼色，心中竟被软化如一潭静水。“魇，我……”

“姐姐。”魇不待赫连长冰言毕，就将头蹭在了她的肩头，双手环抱着她的腰际。“姐姐，我得知你被谪凡后，我就从体内生生撕裂出一缕幽魂投生到你的世界，想要继续享受你给予的心疼和温暖。”

赫连长冰听得满脸茫然，问道：“自我谪凡？那依你说，我现在是谪凡后的第几世呢？”

“第二世。”魇道：“第一世，你唤作薛蕴，字长冰。我便是你的五弟薛华麟！准确说，我的那缕幽魂投生的人就是薛华麟。”

赫连长冰闻言，愣愣望着魇。“你是神仙对吗？”

“我当然是神仙，我可是很厉害的神仙。”魇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变得？真有你所说的那般厉害吗？”赫连长冰试探问道。

“姐姐，不信我？”魇道。

“只是我没有见过，所以好奇而已。”赫连长冰忙解释道。

“既然姐姐想要见识一番我的能力，那我就给姐姐展现一下。”魇坐直身子看向赫连长冰，问道：“那姐姐想看什么？”

“你可会隔空取物？”赫连长冰曾听闻得道的仙神都是能对任何东西信手拈来的。

“姐姐，这可是雕虫小技，你看着。”魇言毕，立刻伸手一抓，便见绿篱的头上的一支簪子出现在魇的掌中。“姐姐，你瞧瞧，可是身边那个小丫头的簪子？”

赫连长冰将那支簪子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遍，果真发现这只簪子是绿篱平时常戴的那支。“真的可以啊！”

“姐姐，我将梦境里的美梦都攉取来，跟你炼成两颗耳珠可好？”魇看定赫连长冰，问道，眼中竟是期待。

“十方梦境之地里的美梦难道都是凡人的美梦？”赫连长冰问。

魇点了点头道：“对，就是凡人的美梦。我想将他们的美梦炼化成两颗耳珠赠你可好？”

赫连长冰忙问道：“那你将他们的美梦攉取了，他们是不是就没有美梦了？”

“那时当然。他们要么不做梦，要么就做噩梦。”魇笑道。

赫连长冰一听，赶紧拒绝道：“若是这样，我不要你送的耳珠。”

“为何？那些人跟姐姐你又没有任何关系。姐姐为何不要我送你耳珠？”魇望着赫连长冰，对于她的拒绝感到很是不解。

“魇，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到别人吗？”赫连长冰抬手摸了摸魇的脑袋，轻声道。

魇见赫连长冰主动抚摸他，心中不免一喜，赶紧将头搁在赫连长冰的肩头，道：“可是姐姐，我想让你开心，想送你东西。”

赫连长冰笑道：“魇，你想让一个人开心，其实很简单的，一个笑话，一句暖心的祝福，一个举手之劳的举动就可以达成，没必要去伤害别人，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魇想了想道：“姐姐，这世上无辜的人何其多，被伤害的无辜人也何其多，真的不少他们几个。”

赫连长冰道：“魇，听话，不要再往生冤孽。”

魇闻言，嘟了嘟嘴，未言。

忽然，一阵颤栗从船底传来，令魇的神色一凛。莫非被发现了？

赫连长冰被颠簸的船吓了一跳，道：“魇，怎么回事？”

魇未应答赫连长冰，而是猛地站起身，将赫连长冰抱在怀中，道：“姐姐，我带你离开这里，他找来了！”

“他是谁？”赫连长冰不解问道。

“他就是辟火神君。”魇淡定道：“真是阴魂不散，走哪里都有他。”

“他为何要找来？”赫连长冰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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