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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要小勇感到自己真没脸在这要家庙村里混了，甚至连出家当和尚的心都有了。

回家的路程并不远，可要小勇的双腿就像灌了铅的，拖都拖不动，花了平常几倍的时间才走回到自己的家里。

回到家里，邓二姑看到要小勇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感觉有点不正常，就担心地问：“儿子，你怎么啦？是不是被那个女孩子欺负了？哎呀，怎么蔫得像霜打过的茄子啊？”

“妈，你别再添乱了，我心里烦躁着呢！”要小勇皱着眉头说。

邓二姑还真以为儿子是为那个女孩子怄气呢，就安慰说：“儿子，你不是说过的吗？你的岁数还小，还没有到谈对象的时候。再说，那个女孩子要是不理你，跟你分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东方不亮西方亮，退一万步说，就是东方西方都不亮了，中间还有一个大月亮哩……”

要小勇更烦了，他大声说：“妈，你哆哆嗦嗦地说什么呢？我根本没有生那个谭晓歌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唉，真气死我了！”

生你自己的气？

邓二姑不明白了，她盛来饭递给要小勇说：“小勇，别生气了，快吃饭吧，吃了去守村卫生室，莫又去迟了，惹你老爸发脾气。唉，那老东西越来越爱发脾气了，好像到了更年期了。”

要小勇唉声叹气的，看着饭吃不下，只是摇头，心里说：“老子真对不住这一日三餐饭。”

果然，要小勇饭还没有吃完，要定康就回来了，见儿子回家好长时间了，也没见他到村卫生室里去。连他就回来了，见他还磨磨蹭蹭的端着碗在吃饭，不用说，又借题发挥，把要小勇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回，连邓二姑也不敢护他了。也是的，莫说你还天天跟着你爸爸在村卫生室里混，就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家庭妇女，也晓得人的体温不可能有七十三度啊！喂，儿子呀，你是不是到傻子苏二柱家吃了一顿饭，也变傻了啊？

要小勇被老头子骂得满脸泪痕，伤心得就像死了亲老子的，他哽咽着吃完了碗里的饭，放下碗筷就往院子外走。

邓二姑看儿子哭得像泪人似的，心痛啊！这回真是伤筋动骨了，走的时候连他的大灰狗来福就没有喊。

邓二姑赶紧对狗来福招了招手说：“儿子，你没喊你的来福呢！”看那个来福没有理会，她伸手就将趴在桌子下面寻东西吃的大灰狗来福揪了出来，“去，陪你的主人守村卫生室去。”

大灰狗来福通人性地跟在了要小勇的屁股后面，摇头晃尾的，不知道主人心情不好。

要小勇在路上走着，生怕碰到熟人，老头子骂自己并没有骂错，可他心里就是堵得慌，胸部就像压着一块石头，连呼吸就感觉困难，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要小勇到了村卫生室，打开了门，在屋里坐了坐，还倒出麻将搓了搓，感觉憋得不行，他在心里说：“操，这么真不行，得出去透透气。”

要小勇从卫生室里出来了，出了一口长气，关了村卫生室的门，带着大灰狗来福走上了土路。

这回没有往东边田野里走，要小勇想到西边汉水河边吹吹水风，透透气，现在心里太压抑了，得好好的释放释放才行。

西边汉水河边有一道长堤，堤下长着水杨树，树下生长着起膝盖高的杂草。有时一阵南风吹来，吹得杂草们摇晃起来。

这时，太阳下去了，但天还没有黑，亮亮的，堤上，路上，还有很多人匆匆忙忙地行走赶路。

要小勇爬上堤，看到河里有一些孩子在游泳，他们在水里戏闹着，喊着，叫着，是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