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勇在家里挨过老头子的骂，这一下正好找到发泄的机会了，他也想像领导和家长那样训训人，骂骂人！

要小勇把眼睛一翻，四周看了看说：“嘿，你别喊我要医生好不好，没听到过，一时还受不了，感觉别扭。”

孙理其和汪世秀都跟傻子似的站着，真不知说什么话好。

要小勇看了看孙理其，又看看汪世秀，昂起头，挺起胸，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训了：“喂，这个这个，你们两人怎么在这杂草丛里，隐介藏形，藏头露尾，窃香偷玉，逾墙钻穴，帷薄不修，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呢，难道你们都不怕有损于领导的形象吗，难道你们都不怕伤风败俗吗，难道你们都不怕老百姓们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孙理其和汪世秀仍然跟傻子似的站着，任凭要小勇借题发挥地骂人。

要小勇算是找到机会了，脑洞大开，脑子里想着词，嘴里说着话，眼睛也没有闲着，时刻注视着四周动静和孙理其、汪世秀的表情。

他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动弹，他没有精力去理会，他搜索了一下脑子里的成语后，又接着说：“你们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要小勇训人是假，恶心他们才是真，更重要的是想找一个替死鬼让自己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他也没管那些词用得恰当不恰当，反正脑子里想到什么词，嘴里就说什么词，只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喂，要小勇，你想干什么呀，你直说好不好？照你的口气，我好像成了罪大恶极的南霸天了啊？”

孙理其说了这话，又感到后悔起来，因为他打量要小勇的时候，只见他两眼潮红，情绪慷慨激昂，就像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样子就像要吃人。他怕要小勇一时冲动，干出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出来，毕竟是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占理啊！

要小勇往前走了几步，诡笑一声说：“嘿嘿，孙书记，你说我想干什么啊？打黄扫非，挽救被压迫妇女……可以说是见义有为呗！你还说跟汪主任没有做什么，喂，我问你，你按住汪主任在做什么？”

没有想到孙理其也是一个爽快人，他笑笑说：“嘿，要小勇，明人不说暗话，你别来虚的，反正我的把柄搁在你手里了，你来实际一点。”

要小勇歪着头，瞪大眼睛说：“嘿，实际一点，嗨，孙书记，你能给我什么？”

孙理其像赖蛤蟆打哈欠，像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似的，口气大得很：“你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巴，维护领导的声誉，不到处造我们的谣，诽谤我们，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造你们的谣，诽谤你们？我今天是捉奸捉双，人赃俱获，老子就是说到乡党……委，乡政……府，也不算是造谣诽谤。”要小勇理直气壮地说。

说到乡党委和乡政府，孙理其没有在意，汪世秀却怕得不得了，她马上赔笑地说：“喂，小勇，你误会孙书记的意思了，他是想你提一个具体的条件……”

要小勇看着孙理其问：“孙书记，你……是这意思不？”

孙理其当然也怕把这事情弄复杂了，做干部的，没事总比有事好啊！何况男女间的这样的事，就像一堆乱麻，你越理它越乱，等你理顺了，人也累得要死了。

他马上改变态度，连连点头说：“嗯，是的。嘿，我就是那意思。”

要小勇四处看了看，看到堤上有人路过，他笑了笑，故意叹息一声说：“唉，要说……我也没什么条件。”他弯腰捡起那张塑料布，“这个我觉得很好，我喜欢，要不，你们留给我做一个纪念。”

那塑料布要是让要小勇拿在手里了，那不就是我们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的证据了？

汪世秀急了，她说：“要小勇，你要那塑料布做什么呀？那上面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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