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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金英瞪了苏保成一眼说：“你怎么尽想好事啊？先在村卫生室里，你说周扒皮给你打的药水里面加了有没收钱的药的；回家了，你又想我给你洗澡，你是皇帝啊？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来侍候你。”

苏保成傻笑一下，指着受伤的胳膊说：“嘿嘿，我这不是受伤了，不方便吗？你真没良心哩，你说要我给你洗澡的时候，我从没说半个不字。你又贪婪得很，老子给你搓了背，你还不干，非得老子给你全身都搓。喂，我像太监似的侍候你，难道你就是皇后么？”

郭金英将大木盆子里舀满热水，冷笑一下说：“切，你还有脸说，你帮我搓身子，你没得目的的呀，还不是想吃老娘的豆腐啊？哪次你帮我洗了澡，不是接着就拽着我上床啊？”

苏保成笑笑说：“那倒是，你说得没有错，我承认。好，今天你帮我洗了澡，老子就让你吃我的豆腐，让你睡上面。”

郭金英将毛巾将大盆子里一丢说：“滚，随你怎么说，我是不帮你洗的。你想得倒美呢，老娘帮你洗了澡，再到床上满足你……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得。”说着走出厨房。

苏保成用一只手好不容易脱了衣服，蹲到大盆子里，用一只手给自己洗着身子。

郭金英站在门外，她用白眼珠子翻了翻苏保成，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帮他。

苏保成洗了一会儿，很不方便，他不满地对郭金英说：“你这个骚婆娘，怎么变得越来越不会体贴男人了，你用镰刀把老子弄伤成这样子了，帮忙洗个澡就像要你的命似的。”他用一只手往身上浇了浇水，意思了一下，就伸长脖子喊，“喂，金英，你给我拧一下毛巾总该行吧？”

拧毛巾苏保成真拧不了。郭金英走进厨房里，不耐烦地从大盆子里拿起毛巾，搓了搓，拧干了，就在苏保成的身上擦拭起来。

苏保成高兴了，他从盆里站起身子，抿着嘴巴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一个二傻子。

郭金英为苏保成擦着身子，嘴里说：“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二柱不差分毫，傻里傻气的。唉，我这人命真苦，竟然跟两个傻子过日子。”

苏保成让郭金英擦着上身，说话也客气多了，他笑笑说：“嘿嘿，我哪儿傻啊？男人的那几招儿，我是不是不会呀？嘿，我现在吊着胳膊，倒让我想到了我演王连举的时候。嘿嘿，那天晚上，我把你按在稻草堆里……嘿嘿，那是我第一次碰女人，你的身子真让我开洋荤了。”

上身擦拭干净了，要擦下身了，郭金英换了一条毛巾，搓了搓，拧了拧，擦着他的屁股。

她打一下说：“你还有脸说哩，那回，用今天的话说，你是强……暴我，只是我当时太傻了，没有向公社特派员报案。要是报案了，你肯定会被抓起来。”叹息一声，“要不是有那么一回，我怎么会嫁给你啊？不嫁给你，我今天怎么会命苦啊？”

苏保成被老婆擦拭得舒服，他闭着眼睛说：“你命苦个什么？在我们家，什么事不是你说了算啊，我又不敢欺负你。每次跟你吵架，都是我吃亏，不是被你咬伤，就是被你掐伤，这次好，竟然用镰刀划伤了。”

郭金英停下来说：“有什么事让我说了算了啊？不就是田里的事，家务事吗？你一天到晚跟李老三他们打麻将，什么事也不管，只有我和二柱两个人在家，难道我不说了算，还让二柱说了算啊？嘿，要你说得算的事，你又没得本事，你告诉我，那个生育指标的事，连礼都送了，到现在怎么还没得影子啊？”

苏保成听了这话，就像被点准了穴位，样子更痴、更傻了。

一想到生育指标的事，郭金英就更来气了。

她将毛巾往苏保成那只没伤的手里一塞，气呼呼地说：“你自己擦。”说着就从厨房里出去了，站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