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听后当即便道,“本公子还在,画月凭什么去陪他黄子寒?”他本就与黄子寒不对头,今日是特意比黄子寒早到了片刻这才得以见到了画月,而现在黄子寒竟然要与他来争抢,许宏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司嗔嗔连忙拦住黄子寒嘴里好言相劝,“黄公子莫要动气,毕竟许公子是工部尚书的儿子,画月是得罪不起的,碧瑶快去请朝月来陪黄公子啊!”
碧瑶才刚用离开却被黄子寒拦了下来,“用不着!本公子今日就要画月,其她的一概不见!”语毕,黄子寒大步的走上了楼直接就冲着画月的房间而去,司嗔嗔嘴角含着笑容看着黄子寒的背影也不上前拦着。
“嘭”房门被黄子寒踹开,入眼的便是许宏坏抱着画月的景象,这下可好,黄子寒可谓是怒气冲天,上前就是将许宏给拽了起来扔在一旁!
在听到声响之后,司嗔嗔这才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走上楼,可在即将要到门口时却是立即加快了脚步。
“哎哟!黄公子有话好说啊!”司嗔嗔故意尖叫了一声,为得就是将事情闹大,画月躲在一旁浑身发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许宏起身上前直接给了黄子寒一掌,二人顿时打得不可开交,这二人虽然是正值壮年,可都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武艺根本是不精的,也就是拳脚功夫。
一片混乱之中,司嗔嗔悄无声息的走到黄子寒身后递过去了一把匕首,而黄子寒正在气头之上根本无暇顾及手里的东西,伸手就是刺进了许宏的身体里!
乱,可真是乱,司嗔嗔目光发冷,许宏倒在地上片刻便没了呼吸,而画月正在此时尖叫出声让黄子寒回了神,下意识的将匕首丢到一旁,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楼下的人一看到黄子寒满手的鲜血全部都避开,却没人顾得上去将黄子寒留下。
“画月,去报案。”司嗔嗔将画月扶起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画月此时是一脸的泪水却还是点头,“好。”
出了命案,京兆尹不可能不管,更何况,死的人是工部尚书的儿子,许文博必须要给一个交代,还要给黄家一个交代。
京兆尹来得速度很快,相思楼里的客人已经是被清空,而相思楼所有的人都被传到了许文博的面前进行一一的盘问。
“案发时你们可都看到了什么?”何文博环顾一圈问道,两道眉头紧锁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命案,毕竟死的人是工部尚书之子,但,黄员外也是他得罪不起的,总而言之,无论哪一位许文博都得罪不起。
司嗔嗔率先指了指画月而后回答,“许公子见了画月,可那位黄公子也要见,无奈之下小女子只得安排朝月陪黄公子,可谁知黄公子直接就闯进了画月的房间与许公子大打出手,等我们都回过神来时,许公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凶器是这把匕首吗?”何文博又问,司嗔嗔点头,“正是,当时黄公子正是用这匕首刺进了许公子身体。”该说的话已经是全说了,剩下的要交给画月更稳妥。
许文博看向画月语气不善,“你就是那个画月?真是红颜祸水。”
画月如泣如诉,“大人这话怎能这般说?画月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哪能担得上红颜祸水四字?更何况,大人不问命案反倒是如此说小女子,如此还算是京兆尹吗?”
“大胆!你竟敢如此说本官?”何文博大怒,本身就因着此事棘手无可奈何,可这小小女子竟敢如此说,许文博定然会发怒。
司嗔嗔忙开口,“大人息怒,画月是被吓着了才会口不择言的,大人您大量莫要与画月计较,画月不可再如此了。”
墨心与清心小声的交流着,“画月真是坏透了呢。”
“嘘,小声点儿。”清心嘱咐道。
何文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又问,“当时是什么情况,如实说来。”
“禀大人,当时情况与阿嗔所说无恙,黄公子每月都会来相思楼与小女子见面,可今日许公子竟也要见小女子,许公子是工部尚书之子,画月得罪不起,所以只得答应,本是想着黄公子今日并未来此就以为黄公子兴许不会来了,可没想到,黄公子是晚了半刻,而黄公子到时小女子已经是与许公子在房间里了。”
种种言辞均指向了黄子寒,何文博心中大抵是有了定论道,“今日且这样,待将黄子寒带回再传召你们。”
而此时的黄府内,黄荣轩是大发雷霆指着黄子寒的鼻子就骂,“你成日里不学好也就罢了!如今竟是摊上了命案!还是那个许宏,他是工部尚书的儿子啊!根本是我们不能够得罪的!你倒好,竟是”后面的话压根是说不出口,可现在即便是发再大的脾气也是挽回不了事情的。
“爹!您可一定要救我啊!您那么有钱去买通京兆尹啊,他不是与你是同窗好友吗?”黄子寒是方寸大乱,抱着黄荣轩的腿一个劲的哀求,生怕自己会因此摊上官司。
黄荣轩一把将黄子寒推到在地怒气不减反增,“你说得倒是轻巧!许宏可是许光祖的儿子!工部虽是负责工程建设可也是有实权在手!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得罪的不是吏部尚书啊?!”
“老爷老爷!京兆尹的何文博大人在府外说要见公子。”黄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道,相思楼的事情早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众人皆知黄员外的儿子在青楼杀了人。
“爹!救我!”黄子寒大喊,一脸的恐惧,他虽是不务正业可京兆尹牢狱的酷刑不是没听说过,若是他进去只怕是要将命丢在那里了。
黄荣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会子你倒是害怕了?怎么杀人的时候没有想到啊!管家去告诉何大人,就说小儿今晚并未在府内,具体去了哪里不知道,若有要事且等小儿回府之后。”这是打算保下黄子寒了,人之常情的事情。
管家去回了话儿,何文博算是扑了个空儿只得暂时离去,可在离开黄府之后立即嘱咐下属,“今晚带人守着黄府,一旦见人出来立即拿下,黄荣轩可算是被儿子给连累了。”
相思楼内,司嗔嗔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似在等着什么,碧瑶敲门而进,“姑娘,京兆尹离开了黄府,并未见到黄子寒。”
“呵,黄荣轩这是要保黄子寒了,也是,工部尚书虽比不得其余的五部,可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员,黄员外是得罪不起的,唯有将黄子寒保下不让京兆尹拿人,许光祖那边儿如何?”
碧瑶回答道,“许尚书自然是恼怒的,眼下京兆尹未拿到人只怕是要受到许尚书的施压了呢。”
司嗔嗔微微一笑认可碧瑶的话,“是啊,工部尚书可是四皇子的人,有四皇子给许光祖出面,京兆尹必须要将此事处理的妥当,否则就是不给四皇子面子了。”随后一顿继续道,“碧瑶,你去黄府外守着,务必要亲眼见到黄子寒被京兆尹带走。”
“是,姑娘。”碧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决计不会多问一句。
半夜时分,子时的更声刚响过,黄府的后门打开,穿了个黑色斗篷的黄子寒被黄荣轩给推了出去。
黄子寒却是犹犹豫豫不肯离去,“爹,我在家不好吗?为何要让我走?”
“你想活着就赶紧离开京城,否则我也保不了你!”黄荣轩气急道,只想着要赶紧将黄子寒送走,只要躲过这一阵便可到时候再接回来也就没什么了。
黄子寒正犹豫间,京兆尹何文博的下属李晏自墙角处走出缓慢走上前,“黄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黄员外不是说黄公子并未在府里的吗?如今又如何解释呢?”
“李大人,这……”黄荣轩语塞,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败局已定,保不了自己的儿子了。
李晏大手一挥,身后的人立即上前将黄子寒拿住,黄子寒却还是在挣扎,“放手!放手!本公子岂是尔等碰得的?!”
“哟,黄公子怕是还不知道吧,许尚书已经将此事禀给了四皇子,四殿下说了,务必要将黄公子捉拿归案,否则我们何大人的官位可就要丢了,黄员外最是清楚不过了,四殿下可是得罪不起的,还请黄员外理解。”李晏的一张嘴可谓是巧舌如簧,说得黄荣轩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
这金陵城下,他一员外竟想与四皇子对着来,实属是不自量力,是他将此事想得太过于容易了,却是没有想到工部尚书竟会是四皇子的人。
“爹!救我!”黄子寒大喊了一句,可这回,黄荣轩已然是无可奈何。
司嗔嗔落下手里的白子后执起一旁的茶盏,“那个何文博倒还是个聪明的,不过也是因着四皇子的缘故,不然还真不会如此了。”
画月随之落下黑子道,“经过此事,那位黄员外可真的是栽了,虽说我与黄员外无仇无怨,只可惜,黄子寒与许宏积怨已久。”
“毁在黄子寒手下的姑娘也不在少数,不会比许宏好到哪里去,眼下黄子寒已经进了京兆尹,活不久了,四皇子要想笼络住工部尚书定会让黄子寒杀人偿命。”
司嗔嗔抿嘴一笑继续道,“不过倒是没想到,此事如此容易。”
“也算不得容易,毕竟我们已经筹谋已久了,先料理了户部尚书,现在又是工部尚书的儿子,许升就这一个儿子,阿嗔接下来打算如何?”
一局完,司嗔嗔起身看向窗外道,“许宏虽是不在了,可若想让许光祖落马还得一招,怕是要兵行险招了。”
“阿嗔是要准备动手了吗?”画月问,
司嗔嗔轻点头,“自然,许宏虽是你的仇人,可若是没有工部尚书儿子的这个头衔,许宏是不会那般的,归根到底,该算到许光祖的身上,并且,公子是暗中丞相与三皇子的人的,如今太子并未立下,为了那个位子自然会争得头破血流。”
虽说太子尚未立下,可诸位皇子间的争斗是不会停止的,定会争个不死不休的,瑾是支持三皇子为太子的,所以只要不能为三皇子所用的人绝对不能留下,户部尚书邱泽枫如此、今日的工部尚书也是如此。
记得收藏(斗破小说网https://www.ece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