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嗔嗔无奈的叹气掏出袖口中的钱袋扔了过去,“买买买。”话才刚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奇怪,咦,她怎么忽然有一种当妈的感觉呢?
“呀,阿嗔出手好大方呢,我方才瞧见了一盏金鱼的花灯甚是精致,阿嗔呀。”墨心笑嘻嘻道,司嗔嗔瞪了她一眼,“方才那钱袋中的银子很多啦,足够你们买花灯的了,别再来跟我要了,蕊心,快陪我去吃碗馄饨吧。”
莲心掩嘴一笑,“阿嗔可真是个嘴馋的呢,无妨,我身上也带着银子,等逛完之后就回去便可了,你和蕊心可别太晚回去了。”
五人暂时作别,司嗔嗔与蕊心一同而行直奔着馄饨的香味而去,二人坐下后司嗔嗔道,“三碗馄饨,多放葱花。”
对面的蕊心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道,“阿嗔,我们只有二人,吃不完的。”
“咦,倒是忘了你了,老板,四碗馄饨。”司嗔嗔又喊了一句,那个老板一愣,“四碗?姑娘的胃口还真是好呀。”
长街上是人来人往,不少情投意合的男女借着今日的机会终得一见,其实这南临国的民风较为开放,只不过还是多少有些在乎旁人的眼光,故而,即便是情投意合,只要是没有提亲,见面还是会借着类似今晚这样的场合。
晚风阵阵,拂过心头,清心等三人的手上是各自的一盏花灯,而司嗔嗔与蕊心在吃过了馄饨后这才收回心思欣赏着一盏又一盏的花灯。
灯会本该是在正月十五的,可这南临国的习俗偏是个独特的,一年两次灯会,一次在初春、一次在年中,也算是一头一尾呼应了。
夜还长得很呢,金陵城的夜晚总是最热闹的,街边的小贩吆喝着叫卖着,穿梭在形形色色的花灯中,让人有一种置身于花海中的感觉,放眼看去,皆是一男一女结伴而行,而女子的手中总会提着一盏鸳鸯花灯。
鸳鸯,是被看成爱情的象征,因着鸳鸯都是出双入对的,那花灯是一只鸳一只鸯,相偎在一起直直是羡煞了一旁人。
男子送女子鸳鸯花灯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女子收下后自然是要与男子结伴而行的,这算是真正定了情,此后只认定彼此。
可这是南临国啊,是古代,在古代一夫一妻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司嗔嗔看着一对儿又一对儿的男女,不免为之可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许真的会有男子做到一世一双人的吧,只是,与她司嗔嗔何干,现在的她,一颗心尽数扑在了温启华的身上,旁的男子是入不了眼的。
“蕊心,今日我该留下华的。”司嗔嗔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盯着鸳鸯花灯不肯移开,蕊心何尝不知她话里的意思,只得道,“公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没人能够勉强得了公子即便是你,阿嗔,你在公子身边那么久最是清楚不过了,花灯节,无非就是给两情相悦的男女一个见面的机会罢了,公子是丞相边的红人,而你,是相思鸨母。”
“呵,相思鸨母,我宁愿我不是,这段时间间,他从未在花灯节时与我一同来过,从未。”司嗔嗔终是移开了目光,只是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中,疼痛令她寻回了一丝的理智。
蕊心见此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你瞧,那儿有卖木槿花的,可要去瞧瞧?”话才刚一出口蕊心就恨不得的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好端端的提这个作甚,平白的让阿嗔再伤心。
木槿花……他的衣衫上虽然多数绣着的是木兰,可瑾是最喜爱木槿花的,山庄的后山是一片的木槿花,而那个地方无人可以进去,只有温启华可以去,司嗔嗔曾有一次误闯入,温启华冲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带着她好几日绣好送与他的香囊一并扔在了地上,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这种场景,便是两人故意营造出的场景。
“阿嗔,不许再想公子了”
正说着,蕊心便眼尖的瞧见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背影忙道,“你瞧,那是不是孟岩。”未了又道,“啧啧,亏他还有闲情逸致出来逛灯会了呢,看来白日的事情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司嗔嗔脑中飞快的想着,不过随即眼珠装了转计上心头,“蕊心,我觉得呢,一个大男人独自一人出来逛灯会是有古怪的,要不要去瞧瞧呀。”
蕊心兴奋的点头,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当然要了,听说孟岩,与那庶妹搞到一起去啦,这种绯闻,想要扳倒他兼职轻而易举?”
二人特意放轻脚步追上了孟岩保持着不会被人的距离,一直跟随着,只见孟岩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所大宅子的后门处停了下来,墙后面的司嗔嗔是一脸的嘲讽之色,还真是早就搞到一起了,这里不是别处正是资料中此人庶妹的居所。
孟岩四下张望确定并未有人注意到这里后才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三声,第三声落下后,后门打开,只见里面走出个身着青色衣裙的曼妙女子,她虽是蒙着面可司嗔嗔一眼便能确定那人正是徐玲燕,她的那个庶妹!孟岩不知廉耻暗渡成仓的庶妹!
“呀,还真是搞到一起了呀,阿嗔,你想怎么做?”蕊心抱着看戏的心态问了一句。
司嗔嗔则是露出一抹微笑,蕊心看着司嗔嗔脸上的笑容,与她相识甚久,怎么会不知道她此刻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有好戏看不看别不看,况且,还是免费的不是么。
“那就去打个招呼吧,眼下你戴着面纱,孟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不过我觉得,我出现的效果比较大,毕竟,那位孟公子是打算千两白银见我的呢。”蕊心笑着伸手为司嗔嗔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秀发。
“那感情好啊,你去更好,徐玲燕一直自认为自己容貌无人能比,这四年里我虽未与她直接见面可多多少少是派人盯着徐府的,她如今十五。
待那二人走远了些后,蕊心与司嗔嗔这才又跟了上去。
回到长街,徐玲燕一直挽着孟岩的胳膊,一脸的得意之色,显然,孟岩陪着她是给了她足够的面子,庶女又如何,孟岩还不是喜欢她喜欢得要紧。他日再与孟岩成亲成为他的正妻,到时候,谁还敢小瞧与她?
“那我去啦,你打算猫在哪里看好戏呢?”蕊心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司嗔嗔。
司嗔嗔指了指一处不是特别显眼的屋顶道,“那里,所以待会莫要走出我的视线范围,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徐玲燕丢了徐府的脸。”
真真是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子啊,蕊心浑身抖了一下寻了一处近道便走了过去,而司嗔嗔趁着此刻街上的百姓有些减少且并未有人注意到这边儿,脚尖轻轻一点便跃上了屋顶,此处算得是长街中最高的屋顶了。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星空中,似乎一伸手就能够触碰到那圆月,司嗔嗔拔下发髻中的簪子,三千青丝散开在肩,眼睛忽地一亮,却是瞧见了蕊心与那孟岩以及徐玲燕。
“孟公子,好巧。”蕊心摆明了是睁眼说瞎话,哪里是好巧,分明就是跟着孟岩来的,并且是瞅准时机出现的,司嗔嗔撇了撇嘴,有时候耳力过人也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孟岩看着眼前出现的蕊心,本想着与徐玲燕花前月下的打算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徐玲燕虽美,可与这相思楼的蕊心是比不了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徐玲燕警惕的盯着那个女人厉声道,“你是谁?大晚上的拦住岩哥哥是想作甚,真真是不顾礼义廉耻了!”
这话儿说得还真是漂亮呀,蕊心讥讽一笑不过转瞬间恢复如常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与孟公子不过是泛泛之交,与礼义廉耻是扯不上关系的,哦对了,孟公子,这位姑娘莫非是公子的意中人吗?”
前面蕊心说了什么徐玲燕是一概的选择忽略,唯独最后一句话她听进了心里,忙扯着孟岩袖子欣喜的问,“岩哥哥,我是你的意中人对吗,快告诉我呀。”
这姑娘是没长脑子么,孟岩摆明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可徐玲燕却傻傻的以为着孟岩对她是真心,哎,蕊心不得不在心里为徐玲燕掬了一把同情泪。
“蕊心姑娘也是来逛灯会的吗?看样子姑娘似乎是一个人出来的。”孟岩将徐玲燕晾在了一边儿,仿若旁人的与蕊心诉起了家常,似乎是二人相识已久的样子。
徐玲燕不乐意了扯过孟岩,那张比不了蕊心的脸上此刻写着不满二字,“她一个姑娘家,岩哥哥与她走得那么近做什么,岩哥哥小时候你答应过得你会娶我为妻不会娶旁人的,莫非是不作数诓我的不成?”
嗯,现在还算是有点脑子,蕊心轻眨了眼睛,不过这姑娘的战斗力略渣呀,这所幸是遇见了她,若是遇见了屋顶上的那位姑奶奶的话指不定会被玩弄成啥样呢。
司嗔嗔着实是看了好一阵的戏,可看来看去未免有些乏味,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对着月亮玩起了数指头的游戏,数来数去也数不出个什么有趣来,只得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方才的那场戏中。
“哦,原来孟公子是快要娶妻了,蕊心在此恭喜,恭喜公子如愿以偿。”蕊心笑着道,自然是要如愿以偿了,从小就说要娶徐玲燕的话,如今若是成了亲可不就是如愿以偿了吗。
又是这句话呀,司嗔嗔听了后轻轻一笑,、梅竹马是最正当不过的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个女人才会应了孟岩的求亲,才会有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
孟岩是与徐玲燕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多好的由头啊,青梅竹马相见,一时情难自禁自然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孟岩与徐玲燕早就有了私情。
“孟公子好福气呢,这位姑娘容貌极美,看来孟公子是不会再去相思楼了。”蕊心故作可惜的叹了一句,前半句是夸赞徐玲燕的容貌,后半句则是明晃晃的挑拨,徐玲燕本就是占欲性大的女子,如今听得蕊心如此说怎会情意的放过蕊心?
当即,徐玲燕上前一步手都已经抬了起来却是被孟岩抓住,蕊心“呀”了一声连忙后退几步,“姑娘这是要作甚?蕊心可是哪里得罪了姑娘?”声音是故意提高的,自然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孟岩扣住徐玲燕的手腕面色阴沉,“你冷静点儿好不好,这可是在长街上!”言语间颇是不满之意,嫌弃二字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可徐玲燕偏偏没有瞧见还道,“岩哥哥,她是相思楼的妓子!你护着她作甚?!我可是徐府的嫡女,比起她的身份不知高了多少倍!”
这一切尽数被司嗔嗔听在耳里,袖口下的手悄然握紧,青楼女子又怎么了,她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吃饭,不比别人差!徐玲燕亏得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口如此的污秽,这辈子她能够嫁给孟岩就怪了!
蕊心却是脸色不变笑着道,“徐府嫡女?呵呵,四年前我听说徐府发生了一场大火,而那场大火之后,徐府女儿徐丽瑶命丧火海,这长街上的百姓都知道,许丽瑶才是徐府的嫡女,我竟不知,徐府何时换了嫡女,还是个从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
嗯,蕊心战斗力爆表,不错不错,司嗔嗔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对于蕊心的表现颇是满意,徐玲燕最是忌讳别人提起她的出身,而现在蕊心正是挑着她的痛处下手。
“你胡说什么?!徐府只有我一个嫡女,那个许丽瑶根本就不是徐府的女儿!”徐玲燕似是被踩住了痛脚连忙反驳道,只是这话在旁人听来却是毫无用处的辩驳,毕竟,徐府李瑶的名字多数人都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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