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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沈卿卿还是向霍霆萧道了谢。

“卿卿，你恨透我了，是不是？”霍霆萧轻声问道，声音小心翼翼。

恨透？

何为爱恨？

沈卿卿淡然清透的眼眸落在了霍霆萧的身上，看了很久，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年沈家老榕树下的翩翩少年。

经过那么多事以后，她早就分不清，自己爱的是霍霆萧这个人，还是当年孤傲的少年了。

“你知道我在监狱那几年，我最恨的是什么吗？”米白色的羊绒披肩落在她的肩头，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霍霆萧，唇角一弯，“每天坐在尺寸大的地方，看着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缝隙中透了进来，我就知道，新的一天又来临了，而我又要面对那群人的毒打……”

“那个时候，我还是很天真，会想着你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抱着我说，卿卿，我来接你回家了……于是我等了很久，可你始终都没有来。”

沈卿卿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很冷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甚至连唇角的笑容都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霍霆萧，我最恨的不是你没来看我，也不是我天天被人毒打，更不是我被废了的手脚……我最很的是阿言病危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打你电话时的绝望，而那个时候你陪在了……许悠然的身边……”

沈卿卿的声音淡淡，却也透出了怨。

霍霆萧从来没有想到沈卿卿会这样提起阿言，整个身子像是被雷击似的站在原地，喃喃呢喃出她的名字，“卿卿……”

“所以少跟我说什么恨不恨，我没兴趣，你若真觉得我恨你，那你就去死，你死了，阿言才会安息，懂吗？”

说完，沈卿卿踩着高跟鞋塔塔地就离开了，徒留了一抹清冷亮丽的背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