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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楼星城分楼的经理名叫黄世奇，外表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体型微胖，带着一副银框眼睛。

他皱眉看着眼前那头戴鸭舌帽，面部完全被黑色口罩所遮挡的男子，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先生，请问您贵姓？”

男子闷声说道：“刘。”

“刘？”

嘴角轻轻一抽，黄世奇懒得再去跟他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了。他开门见山道：“刘先生，您要见我。现在我人就在这里，咱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男子先是扭头看了眼一旁的陈建兵，想了想，到也没再多说什么。十分干脆的摘下背包拉开拉链，然后从中取出了一颗硕大的头颅。

而在头颅出现的瞬间，黄世奇与陈建兵已是豁然瞪大了双眼。

头颅很长，形似马脸，透过随意散落的黑色长发，隐约可见五官很丑，有点青面獠牙的意思。但，就是这么一颗外表看着毫无美感，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脑袋，却是让黄世奇与陈建兵的心跳都漏了数拍。

能在万宝楼这种地方当上经理的，业务能力在其次，首先要具备的，必须是古董鉴定。考古专业毕业是硬性要求，这点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自身专业能力过硬，加上每天面对无数古董珍宝，眼力之强可想而知。不夸张的说，比起一般的鉴宝师绝对只强不弱。

因此，只一眼，二人便已判断出这东西绝对不是工艺品。

当然，是否出自某名家之手仿制而成，这个还有待鉴定。可即便是假的……

那在他们眼中，也是无可争议的艺术品。

逼真……太逼真了。

“咕嘟……”

轻轻咽了口唾沫。黄世奇与陈建兵相视一眼，片刻之后，前者努力恢复镇定，语气平静道：“刘先生。能不能……让我近距离的观察一下。”

淡淡瞥了他一眼，以刘姓自居的宋建民皱眉思索片刻，随后将那颗头颅放在了桌上。黄世奇二话不说，直接便是拉开抽屉取出一副手套以及口罩戴上，旋即凑上前去，仔仔细细观察起来。可这一看，他的眉头瞬间皱起。

假的？不。没有现代工艺痕迹。可……为什么色泽如此光亮？

黄世奇没忍住，伸手捧起那颗头颅。然而才一入手，他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

好沉，起码五六十斤。可从触感上看，却又完全不像是钢铁所制。

难道是石头？不，也不是。石头除非抛光，不然不可能如此光滑。可还是那句话，上面没有现代工艺加工过的痕迹。

难道是……木头？什么木头能有这么重？

或许……真是那东西……？

心跳再次漏了半拍。然而表面，他却是不动声色的靠回了椅子上，语气冷淡道：“刘先生。恕我直言，这东西……可不像是古董。”

一旁的陈建兵闻言有些吃惊，差点没忍住开口提醒。可在看到总经理那异样的眼神之后，立刻了然。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宋建民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不过因为带着口罩的缘故，却是没人能够看见。他淡然摇了摇头，语气低沉道：“原本我以为万宝楼能做到这么大，各分店的总经理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可没想到，你的眼力竟然这么差。”

说罢，他站起身来，伸手便要去抓那颗烛龙的脑袋。然而手才刚刚触碰上去，便被黄世奇的手给按住。他眼神瞬间变冷，沉声喝道：“黄经理，你什么意思？”

“刘先生别误会。”黄世奇却是淡淡一笑，道：“我承认我眼力不行。所以才开口询问。刘先生，您是来做买卖的，怎么着，您也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东西的出处以及……特殊之处吧？或者，您先稍

等片刻，我让专家过来鉴定一下？”

宋建民冷冷看着他，半响之后，方才面无表情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你把专家请来了，他也鉴定不出来，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时间？”

黄世奇皱眉，道：“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世上还有鉴定不出来的古董？”

宋建民摇头，道：“我卖的就不是古董。算了，既然黄经理不认识这东西，那咱们也没谈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价格……你开不起。”

说罢手一抬，直接便是将他的手给甩到了一边。

这次黄世奇没再阻拦，只是深深皱了皱眉，道：“刘先生，连我都认不出来的东西，你觉得其他人就能认得出来？”

手中动作不停，宋建民头也不抬，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实在不行，那就到时候再说。”

这家伙……也太谨慎了吧？

黄世奇头疼不已。走是肯定不能让他走的，这东西绝对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看见。

脑中飞快思索着，他道：“刘先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说实话，这东西我很喜欢。但，你想要个满意价格，我也得收的不亏对不对？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开价？还是那句话，连我都认不出来的东西，你真认为其他人能认得出来？能给得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报价？”

宋建民皱眉，像是在沉思。直到一分多钟后，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左右四顾一番，即便是在总经理的办公室内，他依旧身体前倾，极力压低嗓音，沉声说道：“修行者知道吗？”

心脏猛地一突，黄世奇紧盯着他的双眼，努力压制着心中情绪，以一副疑惑的表情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它是修行者制作出来的东西吧？”

宋建民不答，而是直接掏出了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黄世奇定睛看去，只见画面中，是一条明显有着数节断开痕迹的人首蛇身怪物静静躺在一处昏暗之地。远镜头过后，便是拉近。拍摄者围绕着那头怪物转了一大圈，最后在中段的小腹处轻轻一按。“啪嗒”一声，一个盖板弹开，露出一个画满了某种玄奥符文的凹槽，其内，一堆细小砂砾随之倾洒而出。

“……”

黄世奇与陈建兵瞪圆了双眼，满脸震撼之色。

不是一个头，而是完整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