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似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好了好了,大家团结一点。”纪林苏眼带笑意。
景婪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下人?
当苏苏的下人,以下犯上,嗯,不错。
纪林苏发现前方有一个茶摊子,便招呼着众人步行过去。
距离茶摊子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城池。
城门上硕大的暗红色字体已有些斑驳脱漆,隐约可以辨认“邺都城”三个大字。
暗绿色的藤蔓在城墙上静静攀爬,为城墙覆上一层天然的绿色外衣,城墙钻缝里有青苔蔓延出来,细细密密,像是星星点点的霉菌。
四周场景有些荒凉,连带着花草树木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的,散发着一种黯淡的、毫无生气的色泽,死气沉沉。
茶摊旁挂着一面旗帜,上面题着一个狂野的“茶”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带出凛冽风声。
纪林苏一行人过去落座。
茶摊的摊主是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伯。
他弓着身体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半眯着,神色安详,似乎并没有发现纪林苏等人的到来。
“老伯,来五碗茶。”
纪林苏从身上一顿摸索,最后把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哎呀,来了!”
刚刚还懒洋洋的老伯,瞬间弹了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把那枚玉佩拿起来,对着光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或许是钞能力的作用,上了五碗泛馊的茶水后,不用纪林苏几人开口,老伯就自顾自的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公子可是出来游玩的?老朽告诫你一句,千万不要进入前方的邺都城,这城许进不许出,进去了,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为什么?因为邺都是个让人留恋的好地方?”
纪林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既视感。
老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纪林苏一眼。
“这哪能,还不都是河伯娶妻给闹的……哎,老百姓们人心惶惶的,若是城中能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老朽我哪还能在外头风吹日晒呢!”
“河伯娶妻?”纪林苏继续装傻白甜。
少年眼眸湿漉漉水润润的,跟小狗似的,泛着干净澄澈的光,浑身都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感。
这副无害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卸下防备,不自觉的敞开心扉。
“是哟,河伯是邺都城的守护神,河伯每年都要娶一位漂亮的新娘,人们给河伯献上贡品,河伯才能庇佑世人,否则便会让清漳河水淹了邺都城。”
邺都城三面环山,一面绕水。
这座城池像是嵌在山水之间的一颗明珠,本该富饶,熠熠生辉,但实际上,却十分穷困贫瘠。
通过和老伯交谈,纪林苏才知道,刚才那辆掉下悬崖的马车,悬崖之下,便是清漳河,而河伯,就是这清漳河中的河神。
“这两年河伯娶妻越发频繁,之前是一年娶一回,现在变成了三个月,甚至是一个月娶一回,每次娶妻都需要百姓们缴纳上供钱财,时间一长,家底都掏空了,老百姓们哪能受得了……”
“那如今为何变成了一个月一娶妻?”纪林苏揪着重点问。
老伯絮絮叨叨,“听说是前年献上的新娘,不是清白之躯,触怒了河伯,这相当于供奉的贡品被人咬了一口,这可是对神明的大不敬,献上女儿的那家人遭了报应,一家人全部暴毙了!
百姓们诚惶诚恐,只能想方设法的弥补过错,生怕神罚降临到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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