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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奇怪，常东乘坐的可是高档轿车，隔音很好。</p>

但黄皮狐狸的话，还是清晰入耳。</p>

不知为何，常东竟然不慌不惊，他瞅着这荒诞一幕，猛然想起，母亲跟他讲过五仙讨封的故事。</p>

这五仙，又叫：五大家，五显财神。</p>

分别是狐仙、黄仙、白仙、柳仙、灰仙。</p>

也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p>

据说，这五种动物最容易成精，一旦成精，就要过一个人劫。</p>

它们要问人，像不像人。</p>

因为人比它们高级多了，所以想要更进一步，就要像臣子向皇帝一样讨封。</p>

故事到了这里，民间传说就分化起来。</p>

有的故事称：</p>

回答“像”，五仙就能渡过人劫，更进一步；</p>

若是回答“不像”，自然渡劫失败，但以后会遭报应，毕竟你毁了它百年修行。</p>

这般看来，回答“像”，似乎是最稳妥的答案。</p>

但有的故事却称：一旦会答“像”，该五仙就会借尸还魂，取代回答者的“人位”。或者，五仙更进一步之后，会祸乱乡间。</p>

总而言之，故事衍化到这，开始出现“厌胜”的味道。</p>

常东想到这，诡谲一笑道：“什么是人？”</p>

是的，常人思维只会在已有的选项之间选择，但常东的阅历，令他早就学会了选择第三个答案。</p>

当年孟老诘难，他就是靠这个躲过一劫。</p>

常东话音刚落，黄皮狐狸身后猛然涌出无穷光芒，光芒刹那间照射入车内，令常东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刺眼难耐。</p>

意识也在这一刻，一阵恍惚。</p>

等到他睁开眼睛，车子平稳行驶的气流声落入耳中。</p>

常东猛然向车窗外望去，只见车子刚刚驶过那段两边栽着密密麻麻白杨树的路段。</p>

刺眼的阳光，再次射入车中，就像狐狸背后突然涌出的光芒。</p>

“我刚刚睡了一觉？”</p>

“嗯？”坐在旁边的陈芳林一愣，敏锐意识到什么，问道：“发生了什么？”</p>

我还想问你呢……常东吐槽一句，他扭头看了一眼刚刚驶过的白杨树林，神情若有所思。</p>

三公里的路程，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p>

眼前这个村子并不大，只有二十几户人左右。</p>

朱乐安住所，远离村庄，位于村庄西面鱼塘。</p>

应该说，道婆婆仅仅是朱乐安的兼职，她的主职其实是“看鱼塘”，防止偷钓情况。</p>

所以常东车辆的出现，并不引人注目。</p>

或者说，大家也习惯了朱乐安家附近经常出现车辆的情况。</p>

急病乱投医很常见。</p>

常东推开车门，滚滚热浪好似秋老虎的咆哮，令人精神一阵恍惚。</p>

常东踩着干燥土地，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偌大池塘边，耸立着一间矮小的红砖小屋。</p>

屋子外面搭着一个凉棚，凉棚用捡来的广告塑料布之类的做顶，看起来十分贫穷而破败。</p>

常东让司机在原地树荫下等着，他带着陈芳林徒步而去。</p>

“奶奶好！”还没靠近，陈芳林一改冰冷模样，满脸笑容的喊道。</p>

朱乐安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刚过一个夏天的她，皮肤晒得十分黝黑，一身碎花衫子耷在身上，将枯瘦的身材衬托得越发佝偻。</p>

她没有搭理陈芳林，反而直勾勾的看着常东，道：“大姑子让俺问你，你觉得什么是人？”</p>

“大姑子？”常东讶异。</p>

陈芳林却瞪大眼睛看向常东，表情充满了震惊。</p>

朱乐安不言，只是直勾勾看着常东。</p>

常东想了想道：“它这般问我，想听的肯定不是生物学上对人的定义，也肯定不是人类的自我吹嘘，那么还剩下的就是我的答案。”</p>

朱乐安似乎根本不在乎答案，她招了招手道：“跟我来吧！”</p>

常东跟了过去，陈芳林想跟着，不想却被朱乐安驱赶，只能作罢。</p>